片刻沉默,忽相視而笑,林中暖光更柔,陳慶澤拉起妻子手來,動身返回望鄉坡,回身之際,回首望去,早已不見青衫背影,隻得在心中暗自希望少年早早完成心中之事,速速離開這是非之地...
穹頂之下,「日月」輪轉,就連時辰都比穀外要快上些許,顧蕭告彆陳大哥幾人,獨自踏上深入慕容穀之路,自從望向坡竹海行出之時,就覺眼前之景在緩緩改變。
先前望鄉坡內,一片綠意盎然,溪水潺潺,水光瀲灩,自打出了湧泉竹海,似已踏入荒涼之地,便是先前春意暖身的微風,也在不知不覺中漸勁,吹得少年不由蹙眉,微眯雙目,方不會被勁風卷起的風沙迷住雙眼,不過身上青衫卻在勁風急掠下,獵獵作響。
不知行了多久,少年回首凝視,已再望不見望鄉坡之景,隻得回身收回目光,向前眺望,欲尋一處落腳之地暫歇,但映入眼簾的,皆是一片開闊,哪有什麼駐足之處。
取下腰間竹筒,打開塞口,灌入一口泉水,泉水之中的清澈頓時稍稍拂去少年一路行來的滿身風沙....
俯仰飲水之際,不知是泉水清涼,還是水中清澈讓少年餘光一瞥,在漫天風沙之中瞧見一處陰影,許是先前風沙遮掩不曾望見,此時風沙稍弱,便露出些許。
忙放低竹筒,凝目細瞧,遠處陰影,似是巨石,少年星眸微亮,忙運輕功,向著那處縱身躍去...
雖傷勢還未痊愈,不過觸境之後,少年身形竟比先前未曾受傷之時,還要快上三分,數息之後,就已近了遠觀陰影之地,確如心中推測,出現少年身前的,乃是一巨石,其上斑駁痕跡,皆是勁風日月侵蝕所致。
尚未近前,就聽得兵刃之聲,從巨石後傳出,少年眸中顯出戒備之色,並未貿然查探,而是放緩身形,悄然靠近,貼近巨石時,聽得更為真切,那兵刃聲下,還傳來隱隱怒罵、嗬斥之聲。
「你這啞狗...果真不願放過我們...」
「兄弟們,既已至此,早就抱著必死之心了,與其在此地每日承受折磨,還不如趁此機會,試上一試,隻要闖過了金雞樓,便能...跟他拚了!」
風沙之故,顧蕭聽得並不真切,但咒罵之言,甚是惡毒,而被罵之人,似真如辱罵言語中的「啞狗」一般,並未開口說出隻言片語,好奇之下,正欲再細聽之時,卻被巨石之後的兵刃交疊並勁風之聲遮掩,抬首望向眼前巨石,稍稍估算一番,不作猶豫,點地風卷身形而起,縱躍間已然攀上巨石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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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住身形,向下望去,所見之景,直讓顧蕭心神一震,巨石之下,一名紅袍之人手中長劍紛飛,與一群人站作一團,讓顧
蕭驚詫的,並非這紅袍人手中所使的,竟是與竹林中被自己與陳大哥所殺的紅袍人手中相同的猩紅長劍,而是與這紅袍酣戰的對手。
黑衣勁衫,如此熟悉,不是旁人,正是那尺千刃手下的墨門叛徒所著衣飾。
幾是一瞬,顧蕭幾乎已是壓製不住激動之心,墨門叛徒在此,那霖兒、李叔眾人,說不定也在附近,目光掃去,欲在這些人群中找到熟悉的身影。
可映入眼簾的,隻有荒涼之地,那碧衣倩影與李叔如槍般筆直身形,毫無蹤影。
「啊——」
蹙眉苦思,正尋人之時,顧蕭耳中傳來陣陣慘呼,忙收斂心思,望向戰團,那紅袍手中猩紅長劍如同索命之鐮,已在不住收割著墨門叛徒們的性命。
按理說,這些墨門叛徒武境不弱,且人數眾多,圍攻紅袍一人,即便武境有差,無法占得上風,也不至於落敗得如此之快,可隻在少年暗中思索的短短時辰,紅袍就已掠走八九條性命。
剩餘眾人,似對同伴喪命毫不在意,隻稍遲疑,已是紛紛躍離戰圈,將紅袍圍於當中,其中一人,收劍之時,高抬之手,猛然揮落,一眾墨門叛徒,袖中暗器,齊齊射向紅袍身影。
紅袍不言,隻是兜帽之下的冰冷雙眸掃過激射而來的暗器之時,身形驟消,就連匿身巨石之上觀望一切的少年,都隻看見紅袍如霧顯現,下方慘呼之聲就已接二連三傳來。
暗道不好,顧蕭本打算等那紅袍將這些墨門叛徒斬殺隻餘寥寥幾人時,自己在動手救人,如此一來,或許能從他們口中問出霖兒等人下落。
竟沒想到,下方這二十餘登堂境的墨門叛徒,在紅袍的器人合一麵前,如此不堪一擊,來不及思慮許多,當即手按劍匣,動身躍下巨石救人。
恰也此時,器人合一招式已儘,紅霧散儘,紅袍手中猩紅長劍已滿是鮮血,圍攏身側的墨門叛徒已儘橫屍當場。
眼見無救,顧蕭忙俯身縮頭,重掩身形,藏與巨石之上,隻待片刻後,聽得下方再無動靜,便嘗試著伸頭探查下方情形。
但當探出頭,目光落在巨石下方時,卻見那紅袍手持猩紅長劍,麵向巨石,兜帽遮麵,陰冷目光直射自己匿身之處。..
從此人目光,頓知他早已發現了自己藏身巨石之上,既已被發現,乾脆不再遮掩,從巨石一躍而下。
紅袍目光緊鎖自上而落的青衫身影,直至落定,方才撩起紅袍,緩緩擦拭著猩紅長劍上的鮮血,向少年緩步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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