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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夜沉沉,浮光靄靄,西隆山中山,慕容穀中穀。
枝杈之上,一蟲夜中脫殼,好不容易褪去笨重之軀,欲化繭成蝶,卻不料本不見異常的枝杈之上,偽成樹枝紋路的螳螂漸顯身形,隻在夜蝶欲振翅高飛一瞬,猛地彈出如刀般前足,將欲高飛之蝶死死鎖住。
正欲大快朵頤,卻聽得翅膀煽動之聲,螳螂受驚,欲棄了千足之中獵物逃生,卻逃不過黃雀更快,一息見,枝杈之上螳螂、夜蝶身影頓無,隻餘穹頂夜幕之下黃雀啄食高飛之影。
無論山中生靈捕獵,還是暮中樹木、草葉趁夜色暢飲山露,小小動靜,並無打破此山中寧靜,處處皆是一幅山中極致畫卷。
「唰唰——嗖嗖——」
可惜山中美景卻被連番衣袂破空聲破壞,隱匿身形欲捕獵的山中走獸皆驚,紛紛躲避,夜色林中,唯聞聲聲衣袂,卻不見身影。
一顆費儘九牛二虎之力才破開泥土,品嘗世間美好的小草,將將抖落脊背上,重若千鈞的泥土,還未曾停止腰板,就被一雙大腳踩踏而過,短暫一生就此技術,重入輪回。
而那雙大腳之主,卻未曾停歇,不住回首張望身後林中,似在儘力逃離,可他那如鐵塔般的身軀,莫說遁逃,便是山中密林,亦無法遮掩。
透過夜幕微光,方能瞧清這漢子身形壯碩,一身肌肉似快將身上衣衫撐裂,雖說山中尚溫,夜中卻有微微寒意,可他卻毫不在意,不停向前狂奔之際,瞧見一處丈餘密林,一個縱身,紮入其中,掩住身形之時,不住掃向密林之外。
片刻之後,林中衣袂之聲已近,映入掩於密林中壯碩漢子眼簾的,是十餘身披胭紅鬥篷之人,與那梁冀一行人相同,雖身著紅袍,但卻無兜帽遮掩麵容...隨當先一人落於密林之外,身後隨行眾人也齊齊落下。
「師兄,那丹糧跑不遠的...為何要停下。」身側一人見為首紅袍停下追尋腳步,忙近身湊近開口。
「是啊,師兄!師父與嶺主皆不在嶺中,先前已逃走了十餘丹糧,如若再丟了那漢子,咱們恐怕吃不了,兜著走...」又有一人,附和開口。看書菈
為首紅袍卻不著急,一雙目光不停掃向林中,鼻翼微動,似從林中濕潤空氣之中嗅到了血腥氣味,抬手止住身後紅袍們開口催促,屈膝俯身,向林中地麵探去。
眾紅袍心中雖急,但卻不敢擾了師兄,隻得噤聲以待,片刻之後,見師兄緩緩起身,回身抬手,指間赫然沾染一抹殷紅...立時知曉師兄止住身形是為何了,紛紛戒備抬目,環視周遭。
輕撚手中殷紅血液,感受尚未凝固的滑膩,為首師兄將手指湊近鼻間,輕輕一嗅,隨即冷笑一聲,再環視周遭之時,已凝聲開口。
「逃!是逃不掉的,不如早早現身,若是等我尋到你,免不了要吃皮肉之苦...」
口中說著,目光已落入不遠處一處密林,唇角殘忍笑意更盛,抬步行去之時,還不忘譏諷開口。
「你那身形雖壯,可腦袋卻不好使,選隱匿身形之地,也不知選林深之處,此地周遭能藏你那身軀的,無非就隻有此地...」
密林之中的漢子,一雙目光,滿是疲態,麵上滿是凝重,尤是瞧見為首紅袍俯身尋到地麵殷紅之時,這才發現自己淚下傷口仍在不住留著鮮血。
人一旦精神擊中在彆處之時,往往傷口疼痛,就會被不覺轉移,此時密林中隱匿身形的漢子,便是如此,聽到另外紅袍開口,這才察覺到痛楚,且不提肋下的傷口痛覺傳入腦中,掩身之處外的為首紅袍,已是輕撚手中殷紅血液,眼神示意眾人向此密林包圍而來。
為首紅袍更是倒提手中兵刃,向著密林步步緊逼,眼見已無退路,林中漢子,已是默默運功,準備
殊死一搏,恰此時,一道身影悄無聲新靠近這漢子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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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之外紅袍已呈包圍之勢,眾紅袍各持兵刃,隻待為首紅袍下令。
「冥頑不靈!」眼見圍困之勢已成,密林之中仍不見獵物自行而出,為首紅袍冷哼一聲,伸指微抬,輕輕點動...得令紅袍們手中長短兵刃瞬間刺入林中。
未如預料般,鮮血湧出,為首紅袍微眯雙目,隨即蹙起眉頭,雙目左右一掃,手下熟人頓時會意,向林中疾躍而入。
為首紅袍深知逃走的丹糧一身橫練功夫的厲害,在手下人躍入一瞬,暗運內力灌入手中兵刃,以應對他隨時從林中暴起。
不過片刻後,等到的卻不是那漢子被逼出密林之身影,而是先前鑽入林中手下紅袍的稟報之聲。
「師...師兄,林中無人!」
不敢置信,幾是在林中聲出一瞬,為首紅袍已是運起輕功,鑽入林中...林外眾人,亦同露出不解神色之時,聽得林中傳來暴怒之聲。看書菈
「不可能,這漢子習練外功,又不擅輕功,能逃到哪去!給我找,他逃不遠的!」聲音落時,劍光透密林縫隙而出,將此片密林瞬間蕩平,似在宣泄劍光之主心中怒火。
眾人不敢懈怠,欲遵令而行時,卻聽此林之後,傳來打鬥之聲,儘皆尋聲望去。
領頭紅袍亦是察覺到了此等動靜,不待眾人回身,早已施展輕功尋聲躍去,眾人回過身來,紛紛追尋而去。
林深難行,卻阻不住紅袍追人急切之心,施展輕功縱躍間,手中長劍將麵前阻礙前行的橫生枝杈儘數斬落,終是尋到了那丹糧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