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同樣想出劍的,遠不止慕容顏一人,且不論野鬼村眾人早已持劍戒備,便是慕容孤也不容慕容顏死在自己眼前,至少目前他還是野鬼村之人。
撩動紅袍,欲出劍時,也同慕容顏遭遇了同樣的處境,不僅是身體無法移動,令慕容孤驚恐的卻是呼嘯金雞山殿的勁風似也止住,自己撩起的紅袍凝立空中,仿佛失去了墜下之力...
“劍...劍境!慕容顏這蠢貨...”終是想起這景象為何,慕容孤心中暗暗驚呼,隨即暗罵慕容顏,似已忘卻了自己前一刻還想著要以顏師弟煞煞慕容鴆威風的念頭。
眼睜睜望著那柄象征著慕容穀親傳弟子的猩紅長劍,無情掠過慕容顏的脖頸,鮮血緩緩湧出,凝滯空中...
同樣看著殷紅滿布眼前,慕容顏想要開口求饒,卻已晚了,後悔為何要去招惹啞師兄的慕容顏隻能感受著自己生命緩緩流逝,眼中三座矗立金雞山巔的樓宇漸漸模糊,終於穹頂夜色相融,化為一團黑暗...
紅袍影落,劍境頓消,一眾野鬼村弟子察覺到束縛住自己,令人窒息之感頓鬆,頹然失力下,紛紛伏地,大口喘息,心中再提不起絲毫與啞師兄交手的念頭。
慕容孤雖能穩住身形,不至於像野鬼村眾人一般狼狽,但也好不到哪去,紅袍遮掩下,勉力以劍拄身,望向地麵上早已沒了呼吸的慕容顏,麵上青白交加,思忖一二,轉向那輕輕甩落猩紅劍身殷紅的背影,凝重開口。
“慕容鴆,你竟當著我野鬼村眾人的麵殺人,難不成想叛出慕容穀不成...”話音未落,卻見“鴆師兄”已是緩緩回首,目凝淩厲望來。
雖然隱於兜帽之下,瞧不見他麵上神情幾何,但那直射而出暗凝劍意的目光,直讓慕容孤瞬間冷汗浹背,心房震顫不止。
在此之前,慕容孤還認為即便慕容鴆破境知天,自己尚能抵禦一二,但此時才知江湖中那句“武差一境,雲泥之彆”的真正含義。
未戰先怯,慕容孤氣勢已落了下風,武境差距更不用提,心神怯意的慕容孤擔心自己會落得與慕容顏同樣下場,心思急轉後,欲開口先行穩住慕容鴆。
“鴆師...”話才出口,卻見紅袍之影在眼前閃動,冰寒劍鋒直抵在自己咽喉之上...
額角生出的冷汗已是彙聚成滴,順頰而下,直滴落猩紅劍鋒,與其上殘存殷紅相融,滴滴落於紅袍之上,化作點點深紅,慕容孤心中恐懼頓滿...
求生欲驅使下,往往能生急智,慕容孤似是揣度出了鴆師兄殺人目的,忙不迭開口:“這慕容顏趁檮杌作祟,欲入金雞樓趁火打劫,連殺兩位師弟,又蒙騙於我,萬幸鴆師兄在旁,識破此賊之計,又助我惡鬼村鏟除此等禍害...”
不敢停頓,生怕說得慢了,慕容鴆手中長劍就會刺入自己喉間,一口氣說完,目光疾掠向一眾伏地不起的惡鬼村師弟。
眾人不傻,頓時領會師兄之意,紛紛開口附和。
“孤師兄所言甚是...”
“這些皆是我等親眼所見...”
“鴆師兄為我惡鬼村除去禍患,實乃幸事...”
覺喉間冰涼頓時撤去,慕容孤終是暗鬆口氣,再抬首時,鴆師兄紅袍身影已然躍離,唯有那名曰姬夜的外門弟子,快步而來,仍是先前那恭敬之姿。
“孤師伯,咱們還是快些動身為好,護送血丹一事若有差池...”
冷冷輕瞥這姬夜一眼,慕容孤心中暗暗慶幸,無論如何總算試探出慕容鴆的身手,若是在萬鬼陣中逼他交出血丹時再發現不敵,恐已晚了,先前定下之計恐怕還需變上一變...眼下野鬼村眾人,不是敵手,事急從權,且先應下,再從長計議。”
定下心思,麵上已再現諂媚笑容,看似是在附和尺夜之言,實則是在說與那遠的啞師兄:“所言不錯,血丹在鴆師兄身上,我等也可放心,咱們即刻動身...”
將喪命金雞樓的野鬼村師弟並慕容顏之屍首草草掩埋,眾人即可啟程,踏上護送血丹去往還魂崖之路...
第(1/3)頁
第(2/3)頁
短短時日,金雞山中物是人非,唯有寒風依舊,酆都山中亦是如此,不過濃霧卻甚詭異,寒風、濃霧本是相克之物,卻同存不散,隱於層層濃霧之中的酆都城中,此刻卻不似霧中酆都一般寧靜。
城中斑駁青磚,襯上趁著穹頂夜色鑽入城中的呼嘯寒風,令人不安,可這卻不是酆都城中最令人害怕的存在,反是城中一室外,正衝著一眾酆都城紅袍弟子大發雷霆的妖魅女子,才是這城中最可怖的存在。
“我隻是打昏了嫵兒妹妹,怎的卻會如此...何時能夠醒來?”明明是滿帶魅惑的眼神,但每掠過身前紅袍一人,便有一人低下頭顱,不敢對視一刻。
壓抑的氛圍彌漫,令在場紅袍無一人敢出聲回應,唯聽得呼嘯風聲,就如同眼前妖媚女子心中之怒,不停宣泄。
終有一人,承受不住這等壓抑,顫抖開口:“城...城主,嫵兒師妹,並非城主下手太重...而是因為她身受內傷,且已有些時日...聽說她得穀主之命,出穀辦差...想來是在穀外受傷,為了複命,一路強忍內傷而回,又被城...城主這斬頸一擊,引發了舊上,這才暈厥...”
話還未說完,卻覺一股莫名冷意襲來,比起酆都城中呼嘯之風還要寒上三分不止,忙閉口抬眸,卻見前一刻還柳眉倒豎的妖魅麵龐,已顯魅惑笑容。
“你是說...嫵兒的上,是因我而起咯?”極其誘惑的語調,與那笑容,直將開口稟明的紅袍看傻了眼,似已知道自己將要麵對什麼,以至於說話聲都在戰栗。
“城...城主...我....我不是...”
隱於魅惑笑意下的,卻是妖魅女子至極的怒意,哪還容得此人開口說完,妖魅目光中忽有粉芒閃動,適才開口的紅袍已再說不出話來,隻是瞪大了雙目,不消片刻,已是口角留涎,傻笑聲起,哪裡還有半分先前唯唯諾諾之姿...
唯有身旁眾紅袍深知此人在城主攝心功法下,已成了真正的癡傻之人,哪敢多言,皆是微移步伐,避讓開來,似在憂心妖魅女子怒意落在自己身上。
“算了,一群廢物,守好了酆都城,我今夜便動身,去往還魂崖,稟明師父,讓他老人家出手為嫵兒妹妹療傷。”廢了一人,心中怒氣似已消去不少,妖魅女子留下冷言一句,兀自動身,正當一眾紅袍心神稍鬆,卻見女子身形一滯,回首再顯魅惑人心的笑容。
“千年寒窖中的那幾人,給本城主看好了,師父下令嚴加看管,且莫傷他們性命,彆說走脫一人,便是少了根汗毛,爾等知道是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