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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思念,往往會得感應,隨野***眾人穿過連山索橋,足尖落於酆都山體之上的少年,忽地抬首,目光透出兜帽,順山中密林而上,直落於酆都山巔。
身旁眾人,皆不知為何,不過隨「鴆師兄」目光出時,紛紛退開些許,隻因先前在金雞山中,他不動聲色,出手一劍了結慕容顏之景在惡***眾人腦海中留下的陰影,甚至比此山巔上,常年隱於濃霧之中的酆都城更大。
隨行的尺夜,擔心少年露出馬腳,在惡***眾人退開之際,趁機近前,低聲提醒道:「木兄弟,咱們已入酆都山了,此山可不比金雞山...野***也好,迷魂殿也罷,還有那酆都城,皆是難關所在,不能大意。」
紅袍披身的少年,怎會不知,可自己一路闖來,無論是凹穀兵俑,還是浴火往生橋,無不是九死一生的存在,適才踏入這酆都山一瞬,竟感應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心中的感覺,難以言表。
深知尺夜兄關心自己安危,少年收回目光之際,趁機以餘光掃向早已退開的野***眾人,一眾紅袍之中,那慕容孤的貪婪目光,令少年戒心頓起。
「此人心機頗深,不得不防...」暗自思忖,心思已定,將麵容在兜帽之中埋得更深,隨即衝身旁尺夜微微點頭,安撫好懷中踏雪,動身前行,身側虯髯,依舊如先前一般,隻做行屍走肉,目光呆滯,緊隨其後。
遠遠退開的慕容孤見啞師兄已然動身,忙招呼眾人,在前引路,實則心中已在暗暗盤算,要如何從其手中奪來血丹。
「慕容鴆已然破境,想來便是我親操萬鬼陣,也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他身旁還有那傀儡相助...要如何才能從他手中奪丹...」
苦思無果,不由暗自一歎:「難不成我慕容孤,真的沒命去享這血丹之福,早知此丹如此,自己護送了這麼多次,哪怕一次打開護送之匣,也不至於今日還要絞儘腦汁,設法奪丹了。」
不知是穹頂夜光指引還是在夜光映射之下,於山巔濃霧之中若隱若現之輪廓,給了自怨自艾的慕容孤靈感,心頭忽有一計閃過。
「對啊,我野***中,無人能敵,可不代表這酆都山中,無人能降住此人,隻要這丹藥還未落入慕容風淩之手,我就還有機會...莫說酆都城慕容青,便是迷魂殿中胖牛瘦馬兩位殿主的武境修為,也不在他慕容鴆之下,況且迷魂殿中種種比起萬鬼陣可犀利數倍,這些年為護送血丹,迷魂殿我已再熟悉不過,何不將他引入其中...」..
心思一起,慕容孤麵上重現笑意,餘光微瞥,轉向身後,貪婪望向那行於隊尾的紅袍身上...
「鴆師兄,此地已進入了我野***地界,本來我該儘地主之誼,請鴆師兄前往野***中暫歇,可咱們已誤了時辰,護送血丹一事耽擱不得,所以我想,咱們還是快些趕路,延此路山上,便是殤師兄的迷魂殿,隻要過了迷魂殿,入了酆都城,將血丹交給酆都城主慕容青,咱們的任務,就算了了,到時咱們再折返而回,一敘師兄弟多年之情如何?」
少年自踏入酆都山中,想起此山之巔,便是那酆都所在,霖兒、李叔等人,就在此山之中,恨不得現在就運起踏雪七旬,直衝山巔,聽得慕容孤主動提起上山一事,又怎能不願,未免他疑心,便佯裝思忖後,方點頭應允。
慕容孤見得對方應允,心中大喜,忙在前引路,欲往迷魂殿而去,可才將動身,卻見山中薄霧之中隱顯黑影。
入了野***地界,眾人本該放下懸著的心才是,但當眾人瞧見慕容孤那夾雜著疑惑、戒備的目光之時,不由心生戒備,各自撩開紅袍,顯出猩紅長劍。
行於最後的少年自然也瞧見了薄霧之中黑影,雖距離尚遠,看得並不清楚,但隻一瞥眾人警惕模樣,立知黑影非是善茬
。
微微側首,身旁尺夜已知少年心意,他也瞧見了那黑影,當即佯裝不解,向慕容孤問道:「孤師伯不是說咱不做停留直往酆都城去嗎,這又遣人來相迎接...」
試探之言,未得慕容孤回應,反是說話間,薄霧黑影已然近了數丈,已能隱約瞧出幾分輪廓。..
來者兩人,一高一矮,一瘦一瘦胖,步履甚是從容,高者瘦如竹竿,矮者胖如漲球,兩人同行,極是詭異,明明身形不同,卻步調一致,緩緩而行,每每踏出一步,身形同出丈餘...這等縮地千裡的輕功,令人嘖舌...
瞧清此景,慕容孤心中喜憂參半,喜的是這二人正是自己想倚仗奪丹的迷魂殿兩位殿主,此二人武境奇高,早就聽穀中人提起他們早已踏入了那武之上境,莫說如今以二對一,便是單對單,身後才將破境的鴆師兄,都非其中一人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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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的則是自己尚未想出妥當之法奪取血丹,這二人已至,一旦被他們從鴆師兄手中帶走血丹,隻怕自己再無機會染指...正苦思間,薄霧之中兩人已是行至野***眾人十丈之外,立住身形,似也瞧見了野***眾人,目中透出不屑,疾掠而過,直落於隊尾一人身上方止。
一向不喜言辭的瘦紅袍,竟主動開口。
「踏破鐵鞋無覓處...」
言出一瞬,野***眾人皆驚,這二人是誰,早已心知肚明,更令眾人驚詫的是這兩位迷魂殿主,竟是衝著野***眾人而來,順瘦紅袍目光向後望去,直落於啞師兄身上,眾人恍然之際,聽得矮胖紅袍咧嘴笑道。
「師兄,這便是咱們要找的人?先前你不是說,咱們是去往金雞山嗎,這要是弄錯了,你這師兄之位,可就是我的了...我勸你還是謹...」
話音未落,卻被瘦紅袍不耐打斷,不過卻不是衝著自己,而是衝著野***眾人身後,同樣身披紅袍的虯髯大漢身側一人,冷冷開口。
「為何闖我慕容穀?」
聞聽此言,野***眾人驚詫頓轉濃濃疑惑,紛紛回首,望向隊尾的啞師兄,尚未想通迷魂殿牛馬二位師兄沒頭沒腦之言,卻聽得身後的啞師兄竟然開了口。
「為何闖不得...」少年自瞧見兩人目光不停,直抵自己,就知自己暴露,眼下再偽裝,已無用了,乾脆不再遮掩,亦學著瘦紅袍那冷淡語氣回道。
聽得「慕容鴆」開口說話,野***眾人這才明白瘦紅袍所言,幾是在「鴆師兄」聲落一瞬,眾人登時調轉長劍,直指向偽裝啞師兄之人,將他與那身著胭紅鬥篷的金雞山弟子,並虯髯大漢團團圍住。
許是先前破萬鬼陣時殺得不夠儘興,絲毫不顧及掌關野鬼的慕容孤就在身旁,先前還在揶揄師兄的胖紅袍,聽得少年開口,透出殘忍笑意言道:「嘿嘿,不打自招了呢,不過也是,我與師兄親至,看來你也知自己今日在劫難逃哇...不過我倒覺得你有點意思,不像那些野***的小崽子們,還不待我儘興,便嚇得不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