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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夢二哥古怪眼神,少年麵露尷尬,怎奈懷中女子仍未從悲中抽離,少年也隻得保持著雙臂低垂的安靜之姿,靜靜等待。
許是察覺到了兩人存在,即便慕容嫵再是心中悲戚,也隻得脫出少年懷中,兀自神傷。琇書網
夢孤星男兒爽直性子,不擅觀察女兒心思,更不知此林間發生了什麼,不過是瞧著了慕容嫵在少年懷中傷心之姿,還道是木小兄少年風流,傷了嫵兒妹妹之心,麵帶笑意,轉向一旁葉淩寒打趣開口:「三弟,你瞅瞅,大哥還擔心木兄弟此來會中了埋伏,現在看來,是大哥多慮了...」
「二哥!」葉淩寒眼神銳利,一眼就瞧出了此間林中之景絕非二哥所想那的那般簡單,忙開口相阻,隨即轉向仍在悲戚中的慕容嫵,蹙眉問道。
「嫵兒妹妹,適才這林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緣何你會出現在此,那紅袍弟子人在何處?」
顧蕭心知慕容嫵仍處在悲傷之中,接過話來,將此前林中諸般一一相告,直令夢、孤二人麵麵相覷。
「木兄弟,這些時日,你在穀中橫衝直撞,且不說傷了多少紅袍弟子,便是那凶獸一事,換做任何人為這慕容穀主,皆不會輕易饒過你,可這慕容風淩,偏不在乎這些事,反是一力邀你上山,依我看,這蓮花山還是不去為妙...」葉淩寒思忖片刻,將心中憂慮直言相告。
葉淩寒之言,也正是少年憂心之處,但無論是為了天涯大哥還是咫姐姐,還是為了那呂殘,那蓮花山,卻不得不闖。
忽想到那藍袍離去時隱含威脅之言,顧蕭猛然抽回思緒,擔心霖兒與李叔等人會有危險,當即開口:「上蓮花山之事,容後再談,兩位大哥,咱們還是先趕回大家調息之地,再從長計議...」
夢、葉二人自不會有異議,少年隨即將目光轉向一旁慕容嫵,這位柔媚女子,許是內傷未愈,亦或是還未從慕容楚之‘亡"中抽離,隻是目光定定地瞧向林中血跡。
「慕容姑娘...」少年輕喚,終令其回過神來,低眉淺應。
顧蕭見狀,也知此番安慰,反令其更是傷心,或許趕回墨門眾人所在之地,以陳大哥三人與之相熟,或可安慰一二。
心思定下,四人施展輕功,化作殘影,向林中疾躍而去...
密林之中,一番算不得惡戰之鬥,暫落帷幕,地麵血跡也好,林中痕跡也罷,當得穹頂日光緩移之後,終與林中塵埃化作往日浮事,淪為後世談資...
卻說藍袍人傀,手拎紅袍‘屍身",一路施展輕功而行,踏索過橋,不顯絲毫疲態,直至蓮花山中登山之階,方才落定身形,將‘屍首"扛肩緩行。
遠望而去,那宛若登山之階上就如虔誠之徒,登臨心中聖地般膜拜般虔誠而行...當得那穹頂日光又將落下,如同藍袍般濃夜之色降臨時分,藍袍已然踏足遮掩蓮花山的雲霧之中。
穹頂日光終是儘落,夜幕終是籠罩而下,遮山雲霧之中的藍袍已然行出,踏足山巔,立身在慕容殿外。
此刻掩身山巔的蓮花殿中弟子,皆早察覺此人蹤跡,但無人敢阻,甚至在‘他"行至殿外之際,悄然退去,因他們皆知這人傀慕容煉,隻有師父所允,方能至此。
此刻藍袍雙眸,終不再顯那鳳眸之光,重新恢複了先前空洞無神的冷漠,比起山巔寒風,更加冷冽,藍袍身影也矗立寒風之中,任由山巔寒風將藍袍獵獵吹起,依舊不改其姿,靜靜等待著殿中人的召喚。
而此時殿中,那紅袍孤身而立之身影,甚是顯眼,似也同時感受到殿外人傀歸來,終是緩緩睜開緊閉多時的雙目,鳳眸之中雖稍顯疲怠,可卻隱顯興奮,以至立於身後藍袍,連聲開口,都不曾聽聞。
「穀主!」呂殘身著藍袍,神采奕奕,內力精凝,似此前強運殘夢功,所受重傷已痊愈,他自己也知此番痊愈,全靠身上這件‘鎖魂"之袍,即便知道穿上此袍,性命便再不由自己掌控,但為了自己心中之秘能傳回,也不得不這麼做。
聲調略高,終令慕容穀主抽回思緒,目光微移,知適才自己操控人傀開口與那少年交談之聲,已儘落入呂殘耳中...若他未著藍袍,或許慕容穀主對其還有幾分忌憚,但此刻他既已穿上了‘鎖魂袍",一切便再由不得他做主,不過此時心中大計還需他相助,權衡一二後,還是開口暫撫其心。
「適才所言,不過是為了誆他上山之舉,我既已應承了你,自然不會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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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殘能得晉主賞識,又豈是庸碌天真之人,心中冷笑,麵上卻掛滿恭順,行禮答道:「多謝穀主,呂殘自當為穀主效力。」
未做任何回答,隻微側首,望向殿外,鳳眸目中隱顯紅芒,立身殿外的藍袍瞬得感應,隨即拎起手中‘屍首",抬步入殿。
「想來這幾日,那少年便會上山,我會在這蓮花山巔,布下禁製,這些時日,若是無事,莫千萬莫要在山中隨意走動。」穀主收回目光之際,輕聲吩咐。
呂殘暗暗心驚這位穀主竟已識穿了自己心思,麵上仍然古井無波,恭順而應,正欲退下之際,卻察身後步履之聲響起。.b.
驟然回首,隻見同樣身穿藍袍的人傀已然緊隨而至,那雙無神雙眸正迎緊盯著自己,目光越過藍袍身影,呂殘雙眸倒映著慕容穀主踱步而出之身影,唯有其聲傳入殿中...
「不必擔心,在那少年來之前,‘他"會伴你,鎖魂袍在身,若靜心冥思,或許還有所悟...」
聲音漸微,那紅袍之影也已消於此殿之中,呂殘掩住目中忌憚,感受身旁藍袍再近幾分,緊握雙拳終是鬆開,冷哼一聲,隨即也踏殿而出。
穀主行出大殿之時,蓮花山巔眾人,早得師命的紅袍弟子們早已退得不剩一人,勁風呼嚎,令蓮花山巔更顯孤寂,不過穀主眼中再無絲毫落寞,早定主意般,行至那懸空崖下,抬首仰望一瞬,身形化作紅光一抹,扶搖而上...
蓮花山巔,如刀似劍之勁風,常年不止,便是山巔巨石都在風蝕之下,磨去了棱角,就仿佛人之一聲,初出茅廬,鋒芒畢露,卻在經曆了無數歲月洗磨後,變得圓滑,變得失去了抵抗之力,化作塵世中平凡之埃。
但就在紅袍身影登臨懸空崖上的半個時辰後,風聲忽止,就仿佛有無形屏障直籠而下,將山巔勁風阻隔開來一般...
懸空崖上,殘卷兀自浮起,緩緩繞於石床之畔,石床之上,紅袍早已取下遮頰麵具,牽著藍袍手掌,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