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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幾人常年伴隨在穀主身邊,自不會被三人嚇到,但見眾人手段被這三人輕鬆破開,還是收起先前輕視之心,但瞧向少年,見其麵顯出輕鬆之色,不僅對自己幾人未顯忌憚,竟還有餘力同懷中寵物笑鬨,幾女麵上笑意盈盈頓消,漸凝冷冽之色。
且不論美貌,便是常年伴隨穀主,隻要幾女得了穀主之命,出現在慕容穀中任何一地,穀中人皆將幾人當作姑奶奶供著,可她們似乎忘了,這少年並非慕容穀中弟子,如今並未將眾人放在眼中,反令女子心底蘊起微怒。
“兀那小子,人常言道,非禮勿視,你這貂兒,倒是無禮,直勾勾盯著我家大姐看個什麼勁兒...”似是找到了發泄的借口,為首女子身後那聲似黃鶯的女子,當即跨前,衝著少年輕叱道。
本以為這幾個女子來者不善,難免會有一場惡戰,少年三人拂散香風之時,已是各凝戒備,卻不曾想這姑娘鑽出人群,卻隻是言語相攻,這倒是令少年三人稍稍一怔。
少年幾人尚未反應過來,可肩頭踏雪卻通人性,亦不會如塵世間男兒般憐香惜玉,瞧得那女子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立感敵意,當即齜牙咧嘴,喉中發出“噝噝”之聲。
“哎呀,你個小畜生,竟還敢衝我齜牙,正好姑奶奶我在慕容殿中,少了禦寒之物,就用你的皮毛做成手足之衣...”姑娘哪能不知這幾人乃是穀主相邀山上之客,下馬威不成便想借著雪貂指桑罵槐,卻未曾想這寵物竟敢衝自己亮出獠牙,多年不曾受過此等待遇的她當即怒發衝冠,不顧身後姐姐阻攔,當即便要發難。
“姑娘既為人身,言我這雪貂是畜生,還與它一般見識,看來姑娘是將自己與它並作了同...”少年星眸稍轉,冷眼相對,就如他肩頭雪貂般,未有絲毫憐香惜玉。
話雖未說完,但其中之意已然再明顯不過,此言一出,不僅是適才開口輕叱踏雪的女子,便是剩下五女,亦同抬首,目凝怒意望來,如是眼光可以殺人,恐怕少年此刻早已是烈火焚身,化作灰燼了。
“好小子,本姑娘就看看你的身手,可如你嘴那般犀利...”姑娘聲似黃鶯,長相也算溫婉,可卻性如烈火,被少年一言激怒,立時便要動手,卻聞身後大姐之聲傳來。
“六妹!”聲雖不大,但卻隱含威嚴,六妹聽聞,當即訕訕退至大姐身旁,心中正埋怨大姐今日幫起了外人之際,卻見大姐已是跨前一步,衝少年開口。
大姐知這三人乃是穀主相邀,姐妹幾人無法阻其上山,但這少年出言無禮,需得設法懲治...當得目光轉到一旁似在看戲般的慕容厚時,立刻有了主意:“小兄弟,你雖是穀主之客,但這風淩當中卻有規矩,我等姐妹阻不了你上山,但想要入這風淩當,恐怕還需按照規矩來才是...你說對不對,厚師弟!”
慕容厚見師父婢女,將話題轉入風淩當中,不由心頭暗罵,可受命邀這幾人上山之時,師父並未言明這幾人可不遵風淩當中規矩,更何況這幾個女子皆是常年伺候師父身旁之人,若是得罪了他們,往後日子定不好過。
權衡之下,終是尷尬開口:“不錯,要入風淩當卻有規矩...”
本以為少年聞言,會搬出穀主相邀之言應對,豈料他卻饒有興致,開口發問:“哦?不知是何規矩,還請兄台明示。”
“我風淩當中,無論內外功法、江湖神兵,亦或異寶活物,甚至是人,隻要是你認為可當之物,我慕容穀也認為可當,那便可予你想要的銀錢...不過既是當,亦分活當、死當,如是活當,隻要你帶足了銀錢或是交換之物前來,自可贖走,如是死當,那便是我慕容穀之物了...”
慕容厚不願怠慢了穀主之客,但在穀主侍女麵前,也不能墮了穀中威名,隻得如實說來,可還不待說完,適才開口的女子已接過話來:“你們受得穀主之邀上山,但並未說可不守風淩當的規矩,我看厚師兄說了這麼多,但總不入正題,不如就讓我來為師兄言明罷。”
如是其他時候,這等喧賓奪主之舉,定會引來慕容厚之不滿,但眼下兩方都不是自己能得罪之人,有人出頭,慕容厚正求之不得:“那便有勞師妹了。”
見了慕容厚此等模樣,女子心中暗罵他狡猾,可話已出口,豈有再收回的道理,乾脆轉向少年三人道:“早年間,穀主曾定下規矩,便是活當,想要贖當,亦要過的風淩三關,方能入內...”
口中說著,眼神已是一一掠過三人:“原來的規矩是一人闖三關,可你畢竟是穀主邀來之客,我便為你們放寬些...我們姐妹,平日裡侍奉穀主,也習練了些許粗淺拳腳,隻要你們三人,能分彆闖過三關,便可容你們入風淩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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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不知,尺夜先前卻從木兄弟口中知曉,受穀主之邀時,曾允諾,會再有阻攔,風淩當中之物,也隨木兄弟取之,如今這幾個婢女橫加阻攔,分明是無事生非,饒是尺夜不想與女子一般見識,心中難免也生怒意,正想上前,卻被身旁少年伸手攔下,遞過不解目光,卻聞少年唇角那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揚起,隨即滿口應下。
“好,既然這是穀中規矩,那便依著穀中規矩來,一人闖關,便是一人闖關...”
“木兄弟...”尺夜聞言稍驚,那穀主之邀,隨時都會讓幾人上山,此時費力與這幾女交手,耗費真氣,萬一上山後,真要動起手來,此刻不是先損己身,正想開口阻攔,卻被少年遞來的眼神阻住語勢,將後半句話,生生咽下。
木兄弟眼神之中,滿是狡黠,分明閃爍著計得之光,尺夜未曾想明白,但在旁靜靜觀望的陳慶澤,似是瞧出了端倪,快步上前,將手搭於尺夜肩頭,感受到陳兄掌心之力,尺夜稍退,不再阻攔。
陳慶澤對少年極為信任,此前他待人皆是有禮,此番在這風淩當前,與這幾個女子逞起了口舌之快,起初也是不解,但細細想來,便已猜出了木兄弟用心。
這風淩當本就詭異,誰又能知其中可曾藏了什麼詭秘機關,不妨借這激將之法,讓這幾個女子都使將出來,省得入內之後,還需時時刻刻提防...
陳慶澤所料不錯,自這幾女之聲從風淩當中傳出之時,顧蕭心中就已暗暗定下了即將試探之法,但不止是為了讓她們把暗藏的試探招法儘數使出,還為了一物,那便是從涼州城外柳莊少莊主柳溢手中得到的那張風淩當票。
這張風淩當票,不僅是顧蕭與霖兒合力取來之物,更是能去往望離山莊的倚仗,如今既已抵達風淩當,自然要順勢取回那英離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