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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白從未見過‘師父"的劍,也從未見過師父出劍,但在今日懸空崖上,卻接連瞧見了兩柄劍,儘管隻是劍的影,卻已足夠駭人。
一抹胭紅,粉若塗脂,一抹猩紅,綻若血蓮...
兩道劍光於穀主眸中映射而出,閃過慕容白眼簾,雖還操控著木蛟,‘師父"也不曾出得任何劍招,但隻是瞧得那兩道劍光一霎,自己所馭木蛟登時一顫,還不曾看清眼前一切,‘師父"那道紅袍身影就已掠過己身。
「這是...什麼招...」慕容白不僅僅是目光微滯,就連所馭木蛟亦是停滯,仿佛施展出的木蛟之法非是殺招般。
穀主微微抬首,望向天際,此刻鳳眸之中,兩柄各異劍形已消,雖仍有神,卻隱隱透出些許疲怠,仿佛適才那輕描淡寫地掠過,已耗儘的渾身力氣一般。
不曾回首,隻向著身後淡淡開口:「此招名曰...無招...」
‘招"字出時,懸空崖外,禦蛟浮空的慕容白微微點頭,隨即垂首,此時方見其胸口紅袍之上,兩處駭人傷口,正不住湧出鮮血,好似被利刃貫穿一般...原來並非穀主不曾出劍,而是適才掠過慕容白與木蛟之際,劍就已出...
而這‘無招"之招,正是當年慕容風淩與唐九於山穀之巔大戰七日時所施展的畢生絕學,當年陳胭脂修為不夠,無法領會其中玄妙,而後慕容穀中,從無對手可以施展,此番麵對慕容白的木蛟之術,終顯威勢。
「無招...有招...原來如此...」慕容白聽得穀主之言,一解心中之惑,遲滯眼神之中透出些許不甘,身下木蛟也隨之枯萎,紅袍身影從懸空崖上疾速墜下...
穀主知自己‘無招"重創慕容白,亦知此招要不了他的命,但眼下已無暇追擊,隻因沒了自己掌控,穹頂‘烏日"已不似先前般輪廓清晰,反是周遭不住收縮,顯出崩潰坍塌之象...
單手微召,懸空崖外裹住藍袍身軀的雲霧似得感召,隨著穀主身影重臨懸空崖石床之上,幾是不作停頓,揮袖拂散雲霧,將藍袍身軀重扶於石床之上,陳胭脂出掌拈訣,‘烏日"坍塌之相終止。
見得此景,穀主長舒口氣,隨即另一掌也同出,拍向懸空崖外虛空,掌出一瞬,雲霧立散,山巔之景重現蓮花。
隨遮掩山巔雲霧散去,蓮花山中也顯奇異之景,高聳山中,似有條條無形暗芒從山中各處升騰而起,遠遠觀之,好似無形之線,直衝穹頂天際,但若細觀,才發現這些暗芒所彙聚之處,竟是那蓮花山巔之上一處懸空之崖。
此景現時,不僅令墜下懸空崖,砸落蓮花山巔慕容大殿中的慕容白驚詫,更令蓮花山中正趕往無間獄的兩人頓止身形。
驀然抬首,獨臂男子一眼就瞧見了浮於蓮花山巔之上的懸空崖,隨即向身側背負著依舊昏迷慕容嫵的布衣漢子開口道:「陳兄快看,那...那崖竟懸浮於空。」
布衣男子自然瞧得真切,不僅看見了懸空崖,更將幾與穹頂夜色幾是一色的‘烏日"儘收眼底,尚未來得及開口,就見風淩當中升起些許異芒,彙向蓮花山巔之上的懸空崖。
饒是陳慶澤早年間在江湖中遊曆數載,卻從未見過此等異聞,直至身側尺夜連番呼喚,才回過神來,忙將目光轉向酆都山中,亦見有同樣之景,連忙查看身後女子,隻見她麵色慘白,不似先前隻是昏迷之狀,而是閉合的雙眸不住抖動,與其說是昏迷,不如說是顯出傷重之相,更為妥帖。
見得此景,陳慶澤急切開口。
「不好!」
尺夜尚沉浸在蓮花山巔異象之中,聽聞陳兄驚急之言,忙是回首,亦瞧得慕
容嫵傷重之狀,忙快步上前把脈行診,可當指尖尚未觸碰到慕容嫵手腕脈絡之時,卻見她周身竟散發出點點光暈,漸漸升騰,終彙成如兩人所見的異芒,衝著蓮花山巔之上,懸空崖而去...
「這是...怎會如此...」見得此等異景,陳、尺二人不約而同,齊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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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慶澤很快冷靜下來,望向正瘋狂湧向山巔的百十異芒,心中已然有了推斷,向著尚未回神的尺夜開口:「勞煩尺兄弟,先為嫵兒把脈,且看看是否虛弱之象。」
尺夜聞言,當即點頭,暫斂心神,搭上慕容嫵腕間脈搏,略一探查,果如同陳慶澤憂心,此刻慕容嫵脈象何止虛弱,若非尺夜自幼與墨門之中便研習丹道醫術,換作尋常市井郎中,恐怕已經要斷言此女已是死人了。
「脈象微弱,正是傷重之象...可此前雖是有傷,但還不致命,為何突然...」尺夜也不知為何短短一刻,這姑娘的傷勢會急轉直下。
倒是陳慶澤,聽聞尺夜的診斷,更是篤定了心中猜測,向來從容的雙眸,也露出幾分忌憚,幾分惶恐...抬首望天,喃喃開口:「在穀中多年,竟沒想到...可世上真有如此邪門之法嗎,能吸去人之壽命,化作己用...」
尺夜心思是何等敏銳,聽得陳兄喃喃之言,瞬間反應過來:「陳兄是說...這蓮花山上,不知用了何等邪法,無論此前風淩當中,那些昏迷不醒的紅袍弟子,還是...還是嫵兒姑娘...都被此邪法所惑?」
「不錯...」陳慶澤喃喃語畢,聲未停歇,繼續開口。
「尺夜兄...此間之事,已遠超掌控你我掌控,咱們當速速尋到木兄弟...」
「陳兄所言甚是,可若這邪法...酆都林中...」尺夜亦是讚同,可當想起墨門師兄弟們,又不禁生出些許擔憂。
陳慶澤知尺夜在憂心何事,自己也何嘗不擔心兩位結拜兄弟,且從酆都林中升騰的暗芒看來,恐怕已是與風淩當中處境相同,不過自己二人既然未受此法影響,或許酆都山中所升暗芒是那酆都城中紅袍弟子也說不定...
念及此處,陳慶澤安撫尺夜道:「兄且放心,我的兩位兄弟,尚在酆都林中,以他二人聯手,若非宗師出手,其他人莫想要討得任何便宜...即便酆都林中出了事,你我二人現在趕去,也不過是徒勞爾,更何況嫵兒這般,怕是經不住咱們如此折騰,咱們不妨先尋到木兄弟,先設法救人,才是上策。」
尺夜思忖一番,當即咬牙道:「陳兄所言甚至,就依陳兄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