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敵之時,切莫心軟!”隨這短短八字同出的,還有對方輕柔之劍。
少年一驚,忙揮動斷月,蕩開此劍,可眼下局勢已轉,自己成了那下風之人,對方劍勢雖柔,卻綿延不絕,少年隻得左接右擋,踏於刀陣之上的的步勢亦顯淩亂。
“一念錯,招招落,心慈手軟,自嘗惡果!”黑袍人沙啞再言,柔劍愈快,可攻勢雖令少年無法抵擋,但卻始終不曾傷了少年,便是連青衫都不曾劃破半分。
黑袍、青衫之影,閃爍於刀陣之上,直令觀戰的千餘輕騎覺眼花繚亂,又聞刀陣之上,沙啞之聲不時傳出。
“凝神丹田,心隨意動...”
“劍意不可兩用,需守神以對...”
莫說眾卒難懂,便是福康、於烈二人亦不明其理,福康隻是看得高手鬥劍,熱血澎湃,早將兜鍪取下,此刻正不住撓頭,衝著身旁於烈開口道:“老於,我瞧著,總覺哪裡不對...”
於烈亦托腮道:“確實...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
兩人喃喃間,已有一人插上話來:“當然不對,這哪裡是生死鬥劍,分明是在傳授劍法之道...”
聲傳入耳,福康、於烈二人紛紛點頭讚同:“不錯...確似如此...咦!”
齊齊回首,正瞧見福瑞不知何時,已然蘇醒,此刻正立於兩人身後,一同觀戰,瞧得弟弟已是無礙,福康大喜,一把攬過福康肩頭,仔細打量道:“可曾傷到,快讓大哥瞧瞧!”
見大哥仍似兒時一般,福瑞哭笑不得,忙開口道:“大哥且放心,咱們還是想想如何助木兄弟一臂之力吧。”
聽得弟弟提起少年,福康這才回過神來,忙回轉目光,望向仍在刀陣之上的兩道身影,耳中再傳福瑞之聲。
“看來咱們都想錯了此人...”福瑞之言,令福康、於烈再疑道。
“他先闖將軍府,而後又尾隨咱至此,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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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卻被福康搖首打斷:“或許是咱們誤解了,此人闖將軍府不假,但恐怕不是為了刺殺寧王殿下,更不是為了刺探軍情...”
“那他是為何?”福瑞之言,令得二人雲山霧繞,更是疑惑。
再瞧向刀陣之上,仍不住交錯穿梭,卻絲毫未傷的兩道身影,福瑞已然篤定心中猜測,喃喃開口道:“與咱們一樣!”
“什麼!你是說那黑袍是衝著...衝著木兄弟來的?”福康、於烈二人,齊齊開口。
“不錯!兄長同於兄且想想看,此人遠來,如要尋人,去哪最合適?”
“自然是官府!”
“以他眼下展露出的劍法,適才哪怕是斬我於劍下再行脫身,咱們這千騎之中,可有人能擋得住他。”
福瑞此言一出,令得福康、於烈齊齊沉默,片刻之後,方才微歎開口:“無人可擋!”
“他不曾傷我分毫,現在看似在與木兄弟交手,但卻在指點其劍招...以此推斷,這黑袍人,是衝著木兄弟而來...且懷的也非歹意。”福瑞似已看穿黑袍來意,篤定言道。
“原來如此...”福康、於烈二人恍然大悟,不禁回首,齊齊將目光轉向刀陣之上...
斷刀陣上,鬥劍依舊,不過卻無生死相搏之意,反倒似那言傳身教,薪火相傳。
旁觀者清,當局者卻迷。
少年隻覺黑袍占得上風,卻在不住言語相向,心中不免微怒,要論口舌之利,‘不歸山’霸主何時曾落下風...
殊不知,黑袍此時在刀陣之上所言加在一起,怕已是黑袍這一生說得最多之言。
“步光!”被輕柔劍勢逼急了的少年,持劍再蕩開黑袍一劍,隨即足尖輕點,趁勢後躍,開口同喝。
遠端劍匣之中,自陳一側的古樸長劍,得主召喚,於匣中疾射而起,宛若洶湧波濤,席卷奔湧而去...
步光入手,少年信心大增,兩劍交疊,雙境瞬出,立時將刀陣之地儘籠其中,斷刀雖利,卻難承雙重劍境交錯,隻聽得聲聲斷裂,接連響起,而劍陣之上的黑袍狼眸也隨之一顫,終顯凝重。
雙境之威,無形交錯,撕裂虛空,層層斷裂,直襲己身,黑袍狼眸微凝,眸中劍形忽顯,手中那柄尋常之劍也隨之消失於寬袖之中...
眨眼間,劍境已至,黑袍身形卻止,單腳立於尚存唯一的斷刀之上,雙手負後,儼然一副不作抵抗之姿。
見得此景,少年卻驚,雖是比鬥,但卻不想取黑袍性命,如今他這樣顯然是要自亡在雙劍之境下...
回過神來的顧蕭,忙欲撤去雙重劍境,欲保下黑袍性命,可為時已晚,劍境威壓已至黑袍之身。
正當少年悔恨萬分,不該一時意氣用事,便展殺招之時,卻見黑袍緩緩抬手,雙指並立而出,指尖一點寒芒,正欲兜帽之中狼眸之光輝映。
癡情人,多情劍,普通的劍,便有普通的人,可普通的人,卻無招,無招破有招。
無招之招,重現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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