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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前輩為何攔我?」
少年適才見那公子離去,本欲施展輕功追去一探究竟,卻不曾想還未出孫府,在一僻靜之地,便被黑袍身影阻住去路,二人落定身形,當即發問。
「他身旁那人,你可知是誰?」蕭無名並未正麵回答,反是開口問道。
少年定定瞧著眼前黑袍,似想要看穿他心中所想,可瞧了片刻,仍覺此人如夜中旋渦一般,目光過處,再不得回應,乾脆不去多想,果斷回道。
「唐門...唐九!」
此言一出,反令蕭無名有些詫異,不過有黑袍兜帽遮麵,對麵而立的少年無法看穿,沉默片刻,終再開口:「既知是他,也該知道,你不敵他...」
「我知。」
「即便有我,恐也不敵。」蕭無名冷漠之聲再出。
「我也知。」
兜帽微抬,狼眸於兜帽之中射出,落於青衫少年麵龐,似想尋到他未曾膽怯的原因,但瞧上片刻,卻不得答案,隻得收回目光,緩緩開口:「你若想,我陪你去。」
「前輩不是說,有你相護,恐也不敵那唐九嗎?」少年問道。
青衫少年之問,似真的讓蕭無名陷入沉思,認真思索片刻後,方才答道:「以命相搏,或能換你一線生機。」
聽得蕭無名之言,少年神情肅穆,片刻之後,唇角又綻笑意,顯出酒靨:「顧蕭有一事,也想讓前輩知道。」
「你說。」
「晚輩從不願,也不會用身邊人的性命冒險。」
青衫少年所言字字句句,正中黑袍之心,令這位向來漠然處事的高手,再度抬首。
迎上少年懇切目光,匿於兜帽之下的唇角不覺勾勒幾分弧度,隨即開口:「如此說來,你不會冒險去探那公子住處了。」
「恰恰相反。」
少年的回答,令轉身欲回房休息的蕭無名身形稍滯,略一側首,正瞧見晨日陽光灑落那身青衫之上...年輕麵龐,目中自信,令兜帽之中的狼眸微怔。
那位策算無雙,得國士之名的他,年輕之時,也是這般,還有那唇角笑意,又更似那位名揚四海的世子...一瞬恍惚,兩道身影似在一瞬間重疊。
兜帽中的目光瞧向少年片刻,收回目光後沙啞之聲傳出:「我與你同去。」
言罷,不待處於驚詫之中的少年回過神來,便轉身自顧欲行,少年見狀,這才回過神來,急忙開口:「蕭前輩且慢...這是要去哪?」
「會會唐九。」
少年撓頭笑道:「不必著急,就算要去一探究竟,此間時辰尚早,不如等到夜間行動,更為妥當。」
少年言罷,瞧見蕭無名已然回轉身來,甩出一句話來,差點令少年歪了個趔趄。
「看來...夜間翻牆入戶的事,你沒少乾。」
「蕭前輩這是哪裡話,我哪有...」少年哭笑不得,忙欲解釋,可還不待說完,蕭無名已然轉身離去,空留百口莫辯的少年立於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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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蕭無名離開,顧蕭這才無奈搖頭,不過麵上笑容已立時消去,衝著蕭無名離去背影方向,默默開口:「蕭前輩莫怪...我並非刻意瞞騙...」
言罷,少年已決意即刻動身,唐九既在此地,江姑娘定也在汴京城中,當日在雁北城外、慕容穀前,自己被那淳於複擊落凹穀,尺信大哥便失了蹤跡,如今正可找到江姑娘,問一問尺信大哥下落。
才行出幾步,少年卻又止住步勢,似是想起了什麼,頭也未回,隻微側首向著身後靜謐無人的院中笑道:「看來想要同去的,可不止蕭前輩。」
聽得少年開口,隱匿暗處之人,自知已暴露了行跡,乾脆
不再掩飾,從院中一躍而出,出現在少年身旁的,不再是那黑炭滿麵的矮小武師,而是那碧綠衣衫嬌柔少女。
碧衣少女瞧著青衫背影,不由暗暗挑眉,似是在自嘲自以為隱藏得極好,哪知自始至終,都沒能逃過他的耳朵:「你何時察覺的?」
少年本想告訴碧衣少女,不止自己,適才她躍入小院,在旁窺視之時,自己與蕭前輩便已同時察覺到了,可當迎上少女那雙杏眸,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不想打擊少女信心,隻得開口言道:「適才有穿堂風過,你...應是才沐浴過,所以...」
霖兒聞言,登時麵上緋紅一片,確如少年所言,自己才將沐浴更衣,同樣聽到孫府下人們討論府中貴客一事,這才想來湊湊熱鬨,如今被自己身上的沐浴味道暴露了行蹤,怎能不羞怯。
少年並未想這許多,但當瞧見姑娘羞怯模樣,這才回過味來,自己似有失言之處,明明是辨味識人,倒似成了那好色之徒一般,素來沉著的少年也不禁慌亂,忙開口解釋道:「你...你彆想多了...是...也是因...」
見少年舉止無措,愈發慌亂,哪裡還有半分慕容穀中,敢與那宗師高手一爭高下的少年俠客模樣,碧衣少女"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為免他繼續尷尬,於是話鋒一轉開口道:「行了,顧少俠,莫再解釋了,不然越描越黑,倒真的成了那好色之徒了...不如說說適才來拜孫府之人,到底有何蹊蹺。」
顧蕭深知適才自己與蕭前輩對話她已儘知,自己此去探查,不知是否會有危險,如果不想霖兒冒險,唯有設法讓她留在孫府之中,可霖兒心思玲瓏,隻怕不似蕭無名那般可輕易打發,正當心思疾轉想著應對霖兒說辭之時,卻不料早被霖兒看穿了心思。
碧衣少女,淺笑抬眸,望著目光閃爍的少年:「顧少俠可莫想要像打發蕭前輩一般誆我留在孫府之中,我隻知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當日可有位青衫劍俠說過,要帶我見識見識這江湖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