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身影隻在破空之物即將正中吳奮後心前,早已立身在前,輕揮鬥篷,便將襲來之物瞬間震開。
得以生路的公子、吳奮二人,凝目望去,隻見身前唐九,如雕像般,巋然不動,待那破空之物欲逃遁之際,冷笑一聲,五指攥住鬥篷再揮,輕蔑之聲一並傳出。
“雕蟲小技!”
唐九何等人也,仙人之下,宗師之境,這一揮攜無上劍意,傾瀉而出,山林之中,似有數柄銳利之劍,激射而出,追向那已經遠遁入山林之物。
不消片刻,山林之中,隱傳爆裂之聲,而後便是煙塵彌漫,撲麵而來...吳奮隻以為這公子身旁高手出馬,公子已然無恙,卻不曾想,煙塵之中竟又生破空之聲。
此前隻是一道,此刻已破空之聲已不絕於耳,仿佛煙塵之中有無數銳箭出於勁弩。
但此聲又與弩箭有異,吳奮聽聞一霎,眼神登時亮起,即便在明月清風莊中麵對重圍,都不曾顯出絲毫慌亂的眼眸,已是隱隱顯出興奮之色。
反觀唐九,在察覺這些異常之聲時,不僅未顯平靜,眸中反倒生出幾分戰意,唇角亦勾勒出幾分弧度。
“看來是我輕敵了,沒想到荒郊野外,竟有如此高手。”開口之際,唐九周身氣勢彌漫升騰,直將對方煙塵之中破空之聲儘數壓製。
寬袖微撩,唐九劍指,緩緩抬起,直指向煙塵之中,在身後兩人注視下,三指彎曲,一道若隱若現之氣如海之漩渦,兀自盤旋,顯於指間,隻在一息之間,便已顯現劍形。
目光凝視,劍形逐漸清晰,隻憑肉眼,已能瞧出劍柄、劍鋒,隨著劍形愈發清晰,唐九再抬眸時,眸中殺意已再無法遮掩。
而煙塵之中,盤旋破空之物,似也察覺到了這手‘凝氣化形’,深知若讓宗師搶得先機,哪還有對敵之法,故在唐九抬眸一霎,破空之聲已決意先下手為強。
彌漫如牆的煙塵,忽顯出幾處缺口,當凝目望去,正見幾枚鈍物激射而出,直衝擋於公子身前的唐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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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及至,唐九指間‘凝氣化形’之劍尚未成形,麵對來勢洶洶之物,應是暫避鋒芒,但唐九一步未退,凝聚劍形的指法不變,左掌急出,撩動寬袖,瞬間就已在身前布下一方真氣之牆來,將襲來之物儘數遮擋。
看起來輕鬆化解,但唐九身後兩人卻瞧得真切,雖是擋下這招偷襲,但唐九身形已被襲來之物硬生生逼退,足底在山間林地之中留下存餘拖拽之痕。
瞧得一瞬,吳奮與公子神色各異,公子顯然不曾想到這山林之中隱匿的刺客,竟能將宗師唐九逼退,反觀吳奮,則是滿目興奮,若非還顧及公子與那位宗師顏麵,隻怕已是要拊掌叫好了。
不過吳奮興奮勁未過,就已察覺不對,身後公子不僅未因唐九被逼退而顯緊張,反是冷笑一聲,輕聲自言。
“太小看宗師之力了,煙塵彌漫,尚能以那古怪兵器擾亂九叔感知,如此以來,豈不中了九叔請君入甕之計。”
聽得此言,吳奮立時大驚,當即便要開口提點匿身煙塵之中的神秘刺客,但還未曾開口,唐九劍招已成...隻見身穿鬥篷的唐九已是回轉身形,指尖凝氣而成的氣劍已三寸有餘,借回轉身形一霎,蓄力而彈,指尖長劍脫指而出,如脫韁野馬,疾馳衝撞,破開煙塵,衝入其中。
吳奮欲縱身同去,可身形才動,卻被唐九敏銳察覺,隻是寬袖一掃,便將吳奮震退開來。
隱匿煙塵之中的那人,此時方覺這劍之威,適才襲擊公子與唐九的數枚暗器驟起,幾是在唐九氣劍鑽入煙塵一瞬,一同飛回。
說來也怪,不似先前之招,在山林之中產生爆裂轟鳴,宗師境的凝氣化形鑽入林中,仿佛泥牛入海,毫無聲響,這倒令公子、吳奮,難以置信。
倒是唐九看穿了其中玄妙,眸中欣賞之色愈發濃烈,未再出招,靜靜觀望,似在等待著什麼。
此等高手之間較量,隻可惜公子與吳奮二人不曾堪破其中玄妙,若有江湖高手在此觀戰,方能看出,公子幾人身前的煙塵早該在唐久與煙塵之中隱匿的刺客交手下散去。
偏偏這煙塵仿佛凝結了一般,不僅未曾消散,便是濃度都不曾降低分毫。
“欲踏宗師,須先強體魄,而後登堂入室,領器人合一,方入知天,知天之後,參悟‘境’之玄妙...不知是哪方高手,能使知天之‘境’,不妨現身一見。”唐九之聲,蘊宗師之威,隱含畢身劍意,銳不可當,抵凝聚之煙塵之時,如同敲擊之錘,重重砸擊煙幕之牆上...
煙幕如鏡麵,在唐九如錘之聲重擊下,破碎開來,境之一破,煙塵滾動,漸有消弭之勢,而隱匿其中‘刺客’也終是漸顯輪廓。
一道人聲傳來,知天之‘境’再起。
“乾為天,巽為風,下巽上乾...他鄉遇友喜氣歡...隻可惜...他鄉所遇,已非友矣...而喜氣...也已儘化怒氣。”
那人口中說著,已是抬步而行,此前破空襲擊之物縈繞周身,淩空轉動,身旁林中飛鳥、走獸,儘皆驚起。
可飛鳥扇動翅膀,才將飛起,便已停滯當場,而受驚走獸,躍起逃竄,卻又懸停半空,唯那闊步行來之人,口中之言不曾停止。
“一張二吳三端木...四褚五衛六令狐...想不到,這才過了多少年,堂堂齊雲七子、奮威將軍,竟成了叛國之賊,為了一己榮華,甘願做南唐之鷹,護主之犬...”
「諸位看官,還記得這位‘煙塵刺客’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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