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金刀門眾還在注視著他輕係鬥笠係帶之時,卻聽青石厲喝聲起。
“快快閃...”
‘開’字尚未出口,那鬥笠勁衫身影已如虎入羊群,化作殘影衝入,身形之快,比起適才青石刀光還要快上數倍不止。
身形每每掠過,便有慘呼聲起,這些平日裡縱橫江湖的金刀門眾們竟無人能擋住那身影一刻,便是連看清對方如何出手都無法做到,便已命喪其手。
眼見對方將門眾當作隨意屠戮的牲畜一般,青石麵上凝重之色頓化怒意,眼眸疾轉,一息間已鎖住那道疾掠身影。
“捉住你了!”怒言與青石身影同出,化作殘影點地而去,直追上人群中之身影。
如此時機,王顏怎會錯過,忙拖拽身旁尚在凝神觀戰的宗慎行,欲依計先行脫身,但卻聽身旁錦衣目光卻牢牢鎖在那兩道糾纏交錯身影之上,口中竟是興奮之言。
“習武多年,除了望離山莊那位,此等高手,實難見到,今日若是錯過,恐怕再難有機會一觀...”
王顏聽得,本還欲開口相勸,卻不料宗慎行話鋒一轉,說出令人驚訝之言來。
“若我棄了他們逃命,就算脫身,怕是你們再無心為我效命,畢竟這等貪生怕死之主,又有誰人願意輔佐與他...”
不待王顏多言半句,宗慎行接下來的話卻讓王顏驚與當場:“宗師也好...謫仙也罷,說到底,他還是人非仙,會生老病死,也會被人所敗,與其做喪家犬,不如試著尋到他的破綻。”
如說此前王顏是忌憚宗慎行皇子身份,因他承諾才願投效,此時心中對這年輕人已有些許敬佩,其聲雖輕,但對王顏來說,卻如驚雷,此前心中拿定的主意,似也在宗慎行此言下有些動搖...可他哪裡知曉,宗慎行已然篤定對方目標,正是自己,此刻想逃已是不能,不妨借此,收買人心,或有一搏之力。
短短片刻,對人群中糾纏交錯的兩人來說,已然足夠,一聲金銳之聲響起,兩道身影驟分,唐九、玄玉,勝負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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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形氣浪與林上激蕩開來,將下方金刀門眾儘數掀翻,宗、王二人紛紛運內力抵擋襲來氣浪,凝目望去,隻見青石疾墜而落,眼看就要重重砸入林中泥濘,宗慎行錦衣身影疾躍而起,將其牢牢托住。
反觀勁衫鬥笠,翩然落下,手中正拎著半截斷刀,當得落定身形,眾人方才瞧清他掌中斷刀,竟是青石兵刃石刀。
適才交手,不過短短片刻,對方兵刃未出,就折斷青石頭兵刃,金刀眾人儘皆膽寒,便是木屋門前觀戰的青衫少年三人,亦是怔住了,尤是小傑,雖是蒙麵,不見麵上神色,但目中驚詫與上下翻動的喉結,顯出其心中駭然,以至於氣浪襲來,都未曾察覺。
好在顧蕭暗中戒備,無論是身旁霖兒、小傑,還是木屋之中老者,顧蕭皆不願他們受得定點傷害,故在氣浪來襲一瞬,青衫微閃,便已擋在幾人身前,手中月光長劍輕揮,竟將氣浪餘波儘數斬開...
霖兒回過神來,快步行至青衫身旁,開口問道:“怎的這兩方先動起手來。”
“我也不知...或與屋中人有關。”顧蕭心中亦是不解,目光在唐九與金刀門幾人身上審視著,似想尋到答案。
“屋中人倒與那公子有何乾係...”霖兒見顧蕭也是這般疑惑之色,不由蹙眉自言自語道。
凝視片刻,顧蕭收回目光,回首轉向守在木屋前正衝自己擠眉弄眼的一人望去,似已有了主意:“或許隻有見一見他,方能知曉。”
霖兒見顧蕭回轉身形,向木屋而行,不由心中暗驚,適才那錦衣公子想入木屋皆不得,如今他卻也想去湊這份熱鬨,此間林中諸般事宜,無論是這木屋中不明身份幾人,還是那正與唐九糾纏的錦衣公子,都不似表麵那般簡單。
正欲阻攔,卻聽得身後木屋門前一人開口:“多日不見,木兄弟可好?”
霖兒聞聲回首,杏眸圓睜,此前雨夜尚暗,又被唐九出手吸引了目光,直至顧蕭回應,才發現竟是熟人,尤是披散亂發與那身破爛鶴氅,印象深刻,不正是當日嶺州境內,攔路卜卦,瘋瘋癲癲的上官人言嗎。
“你...你是...上官...”霖兒驚道,話音未落,聽得顧蕭已開口回應。
“多謝上官兄掛念,在下一切都好,對上官兄也甚是想念...不過卻不曾想到你我再見,卻在此地。”顧蕭早在上官人言扶那病懨懨的公子行來之時,就已察覺,不過當時正凝心戒備那錦衣公子,故才不動聲色。
“木小兄若想入屋中一敘,不必詢問我等,還請自便。”言罷,上官人言已是主動讓開門來,就連一並守在門外的布衣漢子,亦是未做絲毫阻攔,為少年讓開道來。
反是那黑麵短髯的莽漢,圓睜豹目,欲言又止,見青衫止步,莽漢再忍不住開口:“怎的婆婆媽...”
話未出口,身旁上官人言早將其捂嘴攔下,隻見青衫少年似不放心同行兩人,止步行抱拳行禮道:“還請三位照拂我同行好友。”
示意上官將莽漢拖至一旁,吳奮含笑打量著眼前少年回道:“你自可放心...請吧。”
顧蕭見狀,再不猶豫,當即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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