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看來適才於他一戰,你急於脫身,看來受傷不輕呐...如是全盛之時,即便我知你劍法劍訣,恐也難以瞞過你的雙眼脫身...”佝僂老狗又恢複了此前從容之色,仿佛適才的交手,讓其摸透了這位南唐宗師之底。
唐九不會蠢到問出那句‘你是何人,如何知曉我劍訣’之言,隻憑他適才脫開自己劍陣的身法,便知今日應是生死之戰,恐是沒那麼簡單讓這神秘宗師知難而退了。
雨早已止住,穿林之風,攜著陣陣土腥味不住鑽入鼻腔,竟讓唐九感受到了久彆之感,自當年孤身入齊雲挑戰劍道高手時,便是這般,時時總是生死危局,許是唐劍蓮花名震天下,讓人不敢輕易挑戰,這麼多年的劍道再無精進,似乎早忘卻了生死一刻的滋味。
如今再臨,這位南唐宗師,一瞬驚詫後,不懼反喜。
劍指再翻,縈繞周身的半指銅劍竟自歸蓮花,浮於身側,伸手撫向腰間酒葫...
彈開木塞一刻,酒香四溢,隨風輕拂掠過,酒香登時飄散,清晰傳入在場眾人鼻腔之中...如此回味悠長之香,令得勞累半袖眾人精神皆是一振,而不勝酒力的兩位姑娘,隻輕嗅此酒之味,俏麵之上便淺泛桃花朵朵...
而那中毒昏厥的少年二人,似也在著酒香之下,有了些許反應。
“差點忘了,當年孤身入齊雲,挑戰天下高手,揚名天下的,可不是唐劍蓮花...而是我...唐九!”勁衫麵上,憂色一掃,轉為灑脫之笑,抬起酒葫,遞向唇邊,竟無視強敵在前,仰首灌下葫中之酒。
“咕嘟...咕嘟...”隨著喉結翻動,美酒入喉,仿佛對麵而立的,非是宗師敵手,而是土雞瓦狗。
酒入喉,豪氣生。
鬥笠、勁衫、忘憂酒,獨愛青鋒斬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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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護主而不敢放開手腳的宗師唐九,豪氣重歸...
酒未儘,非是因酒量不足,而是剩下的點點,皆被唐九撒入麵前一字排開,懸浮身前的蓮花之上...雙掌皆凝劍指一霎,烈火熊熊而起,蓮花齊燃,仿佛適才的酒水澆在唐九燃起點點火星的豪情之上,令豪氣升騰,逐呈燎原之勢。
鬥笠之下,那雙漆黑眸子,亦有火光閃動其中,這一刻的唐九,早已拋卻雜念,心中隻剩一念...
浴火而生,熔蓮做鞘,半指銅劍熔而合一,曾令齊雲江湖用劍之人聞之色變的劍,重現林間。
不顧火灼,不懼生死,伸手而入,握住劍柄,此前震懾錦衣也好,對戰遊龍也罷,雖使此招,但卻不可同日而語,隨著那雙燃著熊熊烈火的唐劍浴火出鞘,林中之風忽勁,此前之穿林之勢,此時已寒若蝕骨...
就連天上皎月,似也被此劍現世所驚,鑽入卷積烏雲之中,不敢顯露月容,而月下眾生,林間走獸,更是噤若寒蟬,連驚起逃命都已忘卻,隻敢俯於巢穴之中,瑟瑟發抖。
唐劍寸現,眾生俯首,如此駭人之勢,終喚醒沉浸此等天地異象之中的觀戰眾人。
“諸位若還想活命,快快退去...”麵色蒼白的唐延英,見九叔此等神色,豪言入耳之時,便知曉此林中之勢,已十分嚴峻,顧不得胸口火灼病勢,忙是開口,提點眾人。
一言驚醒夢中人,無論錦衣、王顏,還是上官、豆蔻少女,皆是一愣,隨即回過神來,各攜起身旁人,一刻未聽,向著身後林深之地,疾躍而起...
不消片刻,此片山林之中唯剩持劍在手的唐九與那佝僂老狗,此時的佝僂老狗,麵對唐九,也終是收斂了此前笑意,遮於發梢之後的蒼老麵容,顯出幾分凝重,但那雙渾濁目中,卻滿欣慰之色。
“很好...如此才是唐氏兒郎...”
無意間的低語,實已暴露了佝僂心中實想,本就有意想讓,又怎會趁機追向急速退去的唐延英等人,不過以現今唐九顯出的氣勢,即便想追,要過唐九這關,談何容易。
目光輕越過氣勢漸攀的勁衫身影,越過那雙燃燒著熊熊烈火的唐劍,落於在豆蔻少女相護之下,漸漸遠離的公子背影,目中仍是透出一絲憂色。
以他之才,若能再過二三十載,南唐大軍踏過贏江,染指中原之地,不是夢想,隻是他的病...不知還能拖得多久,若他之後,後繼無人,又該如何...
百感交集,以至神遊四海,直至那聲豪言傳來,方才抽回思緒。
“今日你應是死在唐劍之下的又一亡魂。”
佝僂抽回思緒,抬眸望去,隻見那柄唐劍已動,熊熊烈火,就如劍主眸中怒火一般,欲將眼前一切,焚燒殆儘...
“眼下隻剩最後一步了!”佝僂黑袍,渾濁目中堅定,攏入袖中雙手迅速抽出,那枚溜圓之物在其用力一捏下,猛然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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