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深意的易遲遲眉心跳了跳,“還有誰知道?”
“就我們幾個。”
知道她在想什麼,藥子叔對她的行動表示了讚賞,“你其實做的挺好,就是細節沒處理好。”
“哪些地方?”
她虛心求教。
藥子叔四處看看,見沒人輕聲道,“他們氣色不差。”
吃不飽穿不好的人大多麵黃肌瘦,牛棚那幾位雖然公社有人罩著讓關照點,卻也不敢明目張膽。
能幫的有限。
可偏偏秦老爺子他們雖然沒到紅光滿麵的程度,卻也沒麵黃肌瘦、氣虛無力。
這很明顯就是有人暗地裡補貼。
而有這個能力補貼的,除了易遲遲不做他想。
關明月關知青也算一個,但那姑娘來得晚,可以排除。
易遲遲望天,打死她也沒想到,她竟然是在這裡漏了餡。
不過無所謂,既然藥子叔在這個時候選擇把話說開,就意味著這件事不會對她造成困擾。
那她是不是可以再得寸進尺一點?
念及此處,她輕聲道,“叔,有沒有什麼辦法把秦久送到學校去?”
“你想把秦久那孩子送去上學?”
藥子叔瞪大眼,不敢置信求證。
易遲遲嗯了聲,藥子叔思忖半晌,問,“你和他們什麼關係?”
“我姥姥姥爺和秦老爺子是一個戰壕裡爬出來的生死兄弟。”
這是實話,隻不過是隱瞞了兩家有親這件事。
在這個年代,有些戰友情其實比親緣關係更為牢固。
藥子叔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孩子願意補貼。
搞不好她來靠山屯也是為了那一老一小。
“上學這事”
他摸著下巴琢磨了下,輕聲道,“你去找柳大爺,隻要把他老人家說通哄好,秦久上學就不成問題。”
頓了下,他再次提點,“拿秦老爺子參軍這事做切入點,懂?”
“懂!”
看樣子她得上柳蘭家拜訪了。
就在這時,大隊長踩著自行車風馳電掣般過來。
“藥子走了,我送你去公社坐車。”
“你下來,我馱你。”
大隊長哦了聲,從自行車下來,藥子叔順手把行李丟給他,抬腳上了車,“看好隊醫室,藥田記得看,澆水除草這些都彆忘了。”
“櫃子裡藥材不夠了,記得及時補充,西藥那些也彆忘了打報告申請,能申請多少是多少,還有”
他嘴皮子一磕,話語流水般傾瀉而出。
易遲遲拿了紙筆做記錄,大隊長一臉憐憫看著她,心說易知青辛苦了,攤上藥子這麼個不靠譜的師傅。
終於,念叨完的藥子叔舍得走了。
目送著兩人遠去的易遲遲抹了把汗後回了屋,剛把衛生打掃好,柳蘭抱著個小寶寶跟踩著風火輪似的衝了進來。
“遲遲,快幫我大侄子看看,他都四天沒拉屎了。”
易遲遲趕緊接過小寶寶做了個詳細的檢查,又問了柳蘭一些問題後,心裡有了數。
“攢肚子,正常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