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兒,藥櫃水過來,紅糖記得多放點。”
“哦。”
馬嬸子轉身去忙活。
很快,紅糖水來了,柳冬梅還沒醒。
但她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
“遲遲,她這也沒醒,咋喂呀?”
“銀針。”
她伸出手,擔心馬嬸子不知道在哪,還指了指醫藥箱。
馬嬸子轉身開了箱子將裝銀針的盒子拿來,打開送到易遲遲跟前,就看見她手指一挑,一根銀針出現在了兩指間,隨後手腕一抖,一根接一根的銀針落在了柳冬梅肚子。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非常具有觀賞性。
前提是忽略柳冬梅腹部上那一根根微微顫抖的針,看著太滲人了。
隨著最後一根針落下,柳冬梅哼了聲睜開眼。
“醒了。”
易遲遲心下一喜,雖然她把脈不行,但她的判斷準啊。
“嗯,醒了。”
恢複意識的柳冬梅記憶回籠,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為啥突然肚子疼,還疼昏過去了。”
“經期腸絞痛,之前是不是碰冷水了?”
柳冬梅眼眸驟然瞪大,“你咋知道?”
好家夥,還真碰了啊。
但是也不對啊,什麼樣的冷水能造成這個後果。
“你怎麼碰的?”
“昨天去葫蘆灣那邊摸魚了。”
這哪?
易遲遲看向馬嬸子,發現她臉色難看,“活該你肚子疼,葫蘆灣那地方水涼的彆說小姑娘了,多少壯漢都扛不住。”
一問才知道,葫蘆灣是坐落於兩山之間的一個水潭。
麵積不小,深度還好。
據說是地下水,再加上那片區域長年累月被高可參天的大樹樹蔭籠罩,導致陽光曬不進去使得水溫常年低於正常水溫。
但那邊的魚好吃。
柳冬梅之所以去葫蘆灣弄魚,是因為心疼父母在地裡太累,家裡又沒什麼東西補充營養,遂將主意打到了葫蘆灣。
易遲遲就想不明白,“水泡子也有魚,你為啥不去水泡子反而跑葫蘆灣?”
好歹水泡子的水被陽光曬熱了,沒那麼涼啊。
“水泡子深,葫蘆灣淺。”
言簡意賅的一句話,成功把易遲遲心裡的疑惑打消。
她哦了聲,“現在有沒有好點?”
“好多了。”
柳冬梅點了點頭,說著要起身,被易遲遲攔了,“先彆動,肚子上紮著針呢。”
“要紮多久?”
“再等幾分鐘。”
幾分鐘的時間轉瞬即逝,易遲遲給她拔了針,又把沒那麼燙的紅糖水遞給她。
“喝了。”
她乖巧伸手接過搪瓷缸子喝了一口,又噗地一聲噴了出來。
易遲遲正對著她,被噴了個兜頭蓋臉。
“媽呀,燙死我了!”
柳冬梅吐著舌頭小狗似的哈氣,馬嬸子手忙腳亂給易遲遲擦臉,還不忘訓斥柳冬梅,“你這孩子咋這麼急性,都噴遲遲臉上了。”
柳冬梅看向易遲遲,發現她眼神凶狠瞪著自己,嚇得渾身一個激靈湊過來道歉,“對不起啊遲遲,我不是故意的,你說,我要乾點什麼你才能消氣?”
不等易遲遲說話,她將缸子遞了過來,“要不你喝一口噴回來?”
易遲遲,這個主意真好,太踏馬天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