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方子,她問,“嬸兒,後麵那幾味藥材醫院藥房有不?”
“有。”
她將方子收了起來,“藥我下次休息的時候給你帶回來,今兒你先給老爺子他們紮個針吧。”
體內殘留著彈片或者子彈的人,如果不手術將彈片這些取出來,甭管在身體哪個部位都會很痛苦。
季節變換,天氣變換的時候更是能讓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如果壓迫到神經,疼到昏死過去也不是不可能。
是真的遭罪。
她不會針灸,但遲遲會,先紮次針封閉一下痛感讓身體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好。”
易遲遲放下針線活,拿了她遞過來的針盒來到老爺子他們跟前。
宋老太,“要紮針?”
“嗯。”
她點了點頭,舉著針盒揚了揚,“都自覺點把疼的位置說出來,我挨個針。”
眾人看著她麵無表情,一臉冷酷的樣子,額頭掛滿黑線。
知道的清楚她是為他們好要給他們紮針,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要殺豬宰羊。
宋老爺子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腰,易遲遲一個眼刀飛過去,“捂什麼捂,又不是沒紮過。”
宋老爺子沉默,這閨女說話有點紮人。
他歎了口氣,起身道,“我先來吧。”
“進屋,把炕燒起來。”
見他老人家要脫大棉襖,易遲遲趕緊阻止,這種天氣不在暖烘烘的裡屋可不敢讓老人脫衣服。
本來身體就不好,跟千瘡百孔的漏氣氣球似的,可不能因為著涼生病把最後那點氣給漏完。
“炕一直燒著。”
他們柴火沒少屯,有點空閒都去弄柴火了。
畢竟老的老,小的小,冬天不多弄點柴火怕是會凍死。
“進屋,宋老爺子先來,你們打熱水先泡個腳。”
“用這個泡腳。”
穆妲從醫藥箱裡掏出幾個藥包,“把寒氣泡點出來。”
“好。”
老爺子他們去打水泡腳,易遲遲則站在炕邊給宋老爺子紮針。
穆妲在一旁學習,諸如為什麼要紮這裡,下針的深淺為什麼都不一樣之類的,是問題一大堆。
易遲遲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給她講解,穆妲恍然大悟,“我爹當初沒教我這些。”
她堅決不承認是自己記不住每個穴位的功能,逼得她老爹隻能絕望放棄培養她的針灸術。
怕她把人紮死。
很快,宋老爺子的後腰被紮成了刺蝟,穆妲眼睜睜看著老爺子臉上的表情變得舒緩起來,沉默半晌後問她,“你之前為什麼不給他們紮針?”
這明明有緩解疼痛的方法,為啥要讓人死扛呢。
“針灸止疼的原理是穴位封閉,隻能偶爾用,不能長期用,一旦次數過多感知係統會失靈,出現麻木麻痹的現象。”
歎了口氣,她無奈道,“總之,弊大於利。”
為了一時的鬆快拿身體冒險,就算老爺子他們同意這樣操作,她也不可能同意。
“我們能忍。”
宋老太笑著接話,“都疼這麼多年了,這點疼其實不算什麼。”
很是英勇大無畏的樣子。
“您就彆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