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遲遲哼了聲,她要不對張曉琴狠點,就該穆姨對她狠了。
想到回隊醫室那天,穆姨和她說的話,她就忍不住為張曉琴和喬軍感到可憐。
他們乾媽一點都不站他們,反而被他們偷溜的行為氣狠了,下了決心要教育他們。
喬軍被藥子叔帶著乾免費勞工,張曉琴因為是女孩子不好帶著,醫院也不適合她去,無奈,易遲遲就被委以重任成了監督教育張曉琴的人。
“好好挖,深度要夠,挖出來的土記得敲碎,不然沒法種,記住沒有?”
“……記住了。”
張曉琴有氣無力,繼續吭吭哧哧挖地,心裡卻悔死了。
早知道偷溜是這個結果,她當初說什麼也不會偷老爹公章給自己開介紹信、出差證明之類的。
然而後悔已經晚了,乾吧。
隻要乾不死,就往死裡乾。
於是,葛素娟就看見她上一秒有氣無力跟個老人似的,下一秒卻跟打了雞血似的乾勁滿滿,掘土掘的土塊到處飛。
轉頭就壓著聲音跟易遲遲吐槽,“她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
“本來就是小孩子。”
這在她的原生世界張曉琴這個年齡的孩子,還在高中教室上課呢。
這個年代的人因為條件艱苦的原因普遍早熟,但張曉琴和喬軍不在早熟這個行列。
這倆都是家裡的老幺,備受寵愛。
哥哥姐姐們還吃過苦,他們倆真沒吃什麼苦。
被寵愛著長大的孩子有任性的資本。
所以,他們倆招呼都不打一聲的偷溜了,還偷公章給自己開介紹信和出差證明。
瞅了眼認認真真挖地的張曉琴,她讚道,“所幸熊歸熊,還是聽教的。”
葛素娟嘴角抽搐了一下,“你都拿穆姨威脅她了,她也不敢不聽教啊。”
從穆姨跟著藥子叔回來到現在,他們就沒見過穆姨發火。
結果張曉琴和喬軍到的第二天,穆姨從公社回來了。
不是空手回來的,而是拿著一根嬰兒手臂粗的棍子回來的。
上一秒溫柔喊著曉琴小軍,下一秒聽見她呼叫的兩人笑容滿麵跑了出來,剛喊了聲乾媽就被穆姨拿著棍子打的抱頭鼠竄。
邊打邊罵,比她媽當初打她還狠。
“穆姨真的隻是他們乾媽?”
“他們倆的命都是穆姨救的,說是乾媽其實和親媽沒啥區彆。”
葛素娟哦了聲,“怪不得穆姨敢下手。”
說到這裡,她叮囑易遲遲,“你以後對穆姨尊敬點,我擔心她揍你。”
易遲遲,“……我可乖。”
將切好的三七片收拾好,她催促道,“繼續說薛家歡的事,她原來盯上的是誰?”
“我們院裡的人她一個都沒看上,反倒是看上柳蘭二哥了。”
“誰?”
“柳二哥。”
易遲遲驚得下巴都快掉了,“她不知道柳二哥結婚有媳婦有娃?且夫妻感情還很好?”
“知道,但她說沒有挖不倒的牆角,結果沒挖成功還被柳二哥媳婦給揍了。”
這就很難評。
“然後她就放棄了?”
“那沒有,後麵她又去堵了柳二哥兩次,每次都被柳二嫂抓個現行挨頓揍,連著被打三次後,她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