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才知道,原來柳小草男人從臨時工變成了正式工,又機緣巧合調到了縣運輸大隊在縣裡申請了員工宿舍。
隨後小草也跟著去了縣裡。
屯裡人都說柳小草嫁了她漢子是嫁進了福窩,馬嬸子更是嘚瑟的不行,因為這對是她做的媒。
但隨之而來的是馬嬸子出了名,周圍幾個公社家裡有未婚男女的人家,都跑來找她說媒。
說她人脈廣,搞得馬嬸子哭笑不得,連聲說她不是專業媒婆,柳小草那對是碰巧。
把人全都拒絕了。
“在家,有人給她做月子。”
說到這裡,聞母道,“估摸著她男人差不多要來報喜了。”
易遲遲嗯了聲,想到她的家人,問道,“她媽他們有沒有後悔?”
聞母一臉不屑,“後悔也沒用,小草男人是個有主見的,小草也被傷透了心,她媽他們占不到什麼便宜。”
“就該如此。”
想到柳小草母親他們為占不到小草兩口子便宜氣急敗壞的樣子,易遲遲感慨道,“小草可算是苦儘甘來,挺好。”
“主要她漢子有能耐。”
俗話說貧賤夫妻百事哀,但凡小草沒能耐,兩口子隻能守著公分吃飯,能不能吃飽飯都是個未知。
“她真的需要好好感謝一下馬嬸子。”
不是馬嬸子給她說了個好對象,她連自己都養不活,更彆提答應給她父母的養老錢和糧食。
能把她逼死。
“我漢子也能耐。”
易遲遲不要臉自誇,聞母愣了下,噗地一聲笑出來,“他是不是又在信裡賣乖撒嬌了?”
不知害羞為何物的易遲遲笑著嗯了聲,隨後道,“媽,看破不說破。”
“我懂。”
聞母給她夾了個炸蛋,“趕緊吃,再不吃麵要坨了。”
“好嘞。”
很快,一碗麵吃完,吃飽喝足的易遲遲嘴巴一擦又漱了個口準備出門。
人都到門口了,被聞母喊住,“等下分糧要不要粗糧?”
“要點紅薯和玉米粉,換換口味就行,剩下的都換成細糧,不夠的話你拿錢再找大隊買點。”
這話一出,聞母心裡有了數。
接下來的事就不需要易遲遲操心了,到達隊醫室後,正巧趕上穆姨要去上班,她趕緊將信和錢遞過去,“姨,幫我寄個信。”
穆妲接過往口袋裡一揣,長腿一跨騎著二八杠一陣風似的離開。
寒風凜冽,吹拂著她脖子上的紅圍巾飄啊飄。
藥子叔站在門口望夫石似的看著她遠去的身影,神情充滿了不舍。
“中老年的愛情啊,可真讓人肉麻。”
她輕聲嘀咕,藥子叔耳聰目慧聽見了,一個眼刀飛過來想訓斥,又說不出口,隻能無能狂怒道,“把三七磨了,我去分糧。”
“……可以不磨不?”
藥子叔冷笑,“你說呢?”
易遲遲垂頭喪氣說知道了,勤勤懇懇去完成藥子叔交代的任務。
下午有人找藥子叔出診,他醫藥箱一背人走了,易遲遲堅守到晚上他回來給他煮了個麵條才回家。
時間一晃,入冬的第一場大雪來了。
易遲遲終於過上了不需要去隊醫室坐班,可以家裡蹲的日子。
因為雪太大,秦久他們停課了,小屁孩被她接到了家裡。
一大一小霸占了炕的炕頭和炕尾,一個寫作業,一個坐在繡架前坐繡娘。
聞母坐在縫紉機前,噠噠踩縫紉機給老爺子他們縫補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