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還是你自己繡吧。”
她真心誠意,易遲遲沉默,月光是她特意為柳蘭畫的,這種類型的繡樣隻適合亂針繡,彆的繡法繡出來味道。
她繡個鬼哦。
關鍵也沒時間。
“真繡不了?”
她不死心追問,柳蘭搖頭,“這個真的沒底。”
拒絕的意味非常明顯。
柳二哥好奇湊過來看了眼,隨後倒吸一口涼氣。
“咋?”
動靜有些大,易遲遲和柳蘭同時朝他投去詢問的目光。
柳二哥深吸一口氣,抖著巴掌肉道,“這個、這個像月亮,看著和太陽一樣發光發熱,實則冰冰涼涼。”
這句形容挺絕,可謂是說到柳蘭心裡去了。
她一拍大腿激動道,“可不,我就說這玩意我繡不來,太冷了。”
易遲遲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不叫冷,是清冷。”
如果說生命展現的是生機和朝氣,那月光展現的主題是清冷和孤寂。
“甭管啥冷,總之這個我繡不了。”
柳蘭眼巴巴瞅著她,“當然了,作為我的師傅,你要不怕我搞砸,那我也可以試著繡繡。”
至於繡成啥樣,能不能將她想要表達的意思繡出來,她不做保證。
易遲遲見到她這個樣子,果斷收了繡樣,“我自己繡。”
月光不用指望柳蘭了,她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好。
“我另外再給你畫一張。”
“現在畫?”
迫不及待的樣子,眼眸亮得像太陽。
易遲遲剛想點頭,柳二哥咳咳兩聲,“哥你凍病了?”
柳蘭擔憂問。
易遲遲也看了過來,貼心道,“不舒服就說,我給你開藥。”
才想起她還是隊裡衛生員的柳二哥默了默,搖頭。
“我沒生病。”
說話間,他拚命朝易遲遲使眼色,放在旁邊的手也隱晦避開柳蘭的視線,點了點桌麵上的紙筆,有點了點柳蘭,最後朝易遲遲搖了搖。
表達的意思過於明顯,易遲遲想裝看不懂都難。
她微微頷首讓柳二哥放心,隨後看向柳蘭道,“今天沒空,你過幾天再讓你哥來繡樣,或者我給你送過去也行。”
上色的繡樣非一時半會能畫好,這個柳蘭經曆過,需要時間等。
因此,對於易遲遲的話她沒有產生絲毫的懷疑,而是善解人意道,“到時候讓我哥來拿,你就彆跑了,外麵冷。”
柳二哥,……感情他不冷是吧?!
卻還是笑著堅強說他可以。
於是,腰鼓練習好順帶著將秦久薅回來的聞母,到家後本來是想看看易遲遲還有沒有繡,若是還在繡的話就強製讓她休息歇歇眼。
若是沒繡她就當自己沒進來過。
卻不想進屋後發現她確實沒繡,而是在畫畫。
湊過來一看,已經開始上色了。
這是一幅蓮花圖,蓮葉、蓮花、水草和一尾遊魚,組成了一幅魚戲蓮。
“魚好看。”
秦久對畫中活靈活現的遊魚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姑姑,你這個魚怎麼畫的?”
“就這樣畫的。”
易遲遲頭也不抬,拿著畫筆細細上色,這要是她自己,非交差情況從來不搞繡樣,直接腦海裡構圖,配色。
等構圖完成色彩也全部配好後,直接開工。
什麼地方用什麼針法,線要多細,用什麼顏色她心裡都有數。
然而柳蘭沒這個能力,她連自己畫繡樣都難,更彆提給繡品配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