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遲遲就安慰道,“往好的方麵想,事出來了就不用為薛知青提心吊膽了。”
大隊長就覺得,這安慰還不如不安慰的好。
“我可真是謝謝你!”
他沒好氣朝易遲遲翻了個白眼後,站起身道,“我去找公安同誌了解一下情況。”
“不可能告訴你。”
易遲遲一盆涼水潑了下來,“審問結果無非兩種,第一種薛家歡沒犯事是無辜的,查清楚後自然會把她放出來。第二種是她犯事了,沒正式結案之前除了相關內部人員,整個案件都會處於保密狀態。”
同一個單位的同事都不一定能問到具體情況,何況大隊長這個外人。
因此,他去了也是白去。
大隊長斜眼瞅她,“那我就乾看著啥也不乾?”
“你能乾啥?”
易遲遲犀利反問,他認真想了想,發現確實乾不了什麼。
不對……
“我能和知青辦主任商量一下。”
話音未落,他抬腳就要走。
易遲遲人都快麻了,眼疾手快衝出去把人抓住,“叔你去了準備咋說?”
“實話實說唄,還能咋說。”
好家夥,這嘴是真的快呀,也是真的讓人絕望。
“不能說,至少沒證明她無辜之前不能說。”
她輕聲道,“您得清楚一點,和漢奸間諜這方麵扯上關係的事都不是小事。”
說著,她伸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懂?!”
大隊長臉垮了下來,恨不得皺成鹹菜乾,“也就是說我現在除了等消息,啥也不能乾是吧?!”
“是滴。”
她輕聲安慰,“薛知青要是不無辜,都不需要你出麵,公安同誌就會和知青辦聯係。”
隨之而來的是薛家歡的祖宗十八代被查個透底。
以現今的審訊‘技巧’和薛家歡的腦子性子,易遲遲有種感覺,甭管她這次是不是真無辜,薛家歡的秘密大概率是保不住的。
至於相關人員會不會相信……
不好說啊。
不過這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事,她要做的是等結果就行。
大隊長和老爺子也一樣。
作為除公安同誌們外的唯三知情者,三人達成了閉嘴不言耐心等待的決定。
隨後,漫長的等待開始。
直到時間進入陽曆三月份,易遲遲耗時近五個月的雙麵繡終於繡完的第二天,準備好好歇一天的她迎來了村裡大喇叭的聲音。
“易遲遲,易遲遲聽見沒有?聽見來一趟大隊部,有事找。”
聞母正坐在小馬紮上用搓衣板刷刷洗衣服,旁邊原先的小橘子現在變成一隻大橘子的喵喵兩隻爪子輪換著倒騰秦久給它團的藤球,玩的興奮了還叫喚兩聲。
這個時候聞母就跟和小孩兒說話似的讓它自己玩。
驟然聽見通知,她愣愣轉頭問從椅子上起身一副要出門樣子的易遲遲,“柳小五找你什麼事?”
“不知道。”
易遲遲搖搖頭,道,“媽,我先去看看,等回來再告訴你。”
聞母應了聲好,然後,易遲遲顛兒顛兒出門了。
路上遇到了挺著個大肚子的柳蘭,身邊沒人,手撐著腰走路慢悠悠,還邁著八字步,跟鴨子走路似的一步三晃。
易遲遲看見她那個肚子就暈得慌,嚇得趕緊過去扶住她怒道,“你沒事在外瞎溜達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