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補充的東西挺多。
“郎知青有醫護經驗。”
“有就有唄,又不是啥大不……”
下意識接話的他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這丫頭說這話是幾個意思?
略微思忖幾秒,他遲疑道,“你是不是不想乾衛生員了?”
“有那麼點想法。”
易遲遲也不隱瞞,“你看我又出不了診,除了縫針打針清創處理藥材這些利落,彆的方麵是乾啥啥不行,郎知青在醫護這方麵若真比我強,讓她乾衛生員挺好。”
但這些不是易遲遲最看重的,她最為看重的是——“她比我更能讓你減輕負擔,不至於讓你一肩挑。”
“你都沒見過,就知道的這麼清楚。”
藥子叔沒忍住懟她,易遲遲也不惱,擺事實講道理的和他分析郎知青做衛生員的好處。
“隻要她醫護知識強於我,她就可以獨立出診,你想偷懶的時候讓她上。”
“下地乾農活苦,為了免受農活之苦保住衛生員這份工作,她就不敢紮刺眼裡有活。”
“除此以外……”
她一條條點出來,藥子叔聽得心動不已,覺得若真按她想的這樣發展,對他來說確實是好事。
就是吧,“你不乾衛生員可就要下地了。”
“不下。”
易遲遲堅決不下地,太苦也太累,她實在是吃不了下地的苦。
摸魚也沒意思,看見屯裡那些勤快人她會有負罪感。
“我在家繡花,反正友誼商店給的價格足夠我吃穿不愁。”
這是不下地不參與分糧,願意用錢和票找隊裡買糧的意思。
想到她一幅繡品的收入和聞時每個月寄回來的錢跟票,藥子叔道,“等我考察郎同誌一段時間再說。”
結果這一考察,就考察到了春種結束。
然後,郎紅迎來了大喇叭通知。
“郎知青,聽到廣播來一趟隊醫室。”
郎紅正蹲院子裡刷鞋,聽見廣播聲楞了下,這咋還讓她去隊醫室
她也沒生病啊。
“你楞著乾啥,趕緊去呀。”
見她拿著刷子蹲在泡著鞋子的盆前愣神,葛素娟沒忍住催促了一句。
“哦哦。”
她放下刷子洗了個手,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滿臉忐忑的來到隊醫室。
卻不想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大隊長就笑容滿滿朝她伸出手,“郎同誌,想找你問點事,你樂意做靠山屯的衛生員不?”
郎紅眼睛驟然瞪大,“我、做衛生員?”
她不敢置信指了指自己,大隊長點了點頭,“是的,你做衛生員。”
聽見這話的郎紅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看向易遲遲,“易同誌你不做衛生員了?”
“你醫護知識比我紮實。”
易遲遲微笑著肯定她的功底,誇讚道,“你比我更適合做衛生員。”
郎紅沉默了,說實話,她下鄉非自願,但現實逼得她不得不來,來之前也做好了紮根黑土地踏踏實實種地的心理準備。
衛生員什麼的……
不敢想。
因為她是外來者,衛生員這麼好的工作肯定是先緊著自己人。
理論上來說,培養一個赤腳醫生有點難,培養一個會抓藥打針的衛生員卻不難。
這也是為什麼她下鄉後從不想東想西,隻踏踏實實乾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