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繡這麼大一幅要繡多久?”
“一年多。”
季簡哦了聲,沒問多少錢,該有的分寸她有。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直到季簡開始犯困回去睡覺,易遲遲的耳根子才得以清淨。
下午六點多,聞時下班到家。
坐在繡架前忙活的易遲遲壓根就沒察覺到他的歸來,直到飯菜的香味湧進鼻腔,她才從沉浸式工作狀態中回神。
“什麼時候回來的?”
“快一個小時了。”
聞時將白灼蝦放在桌上,見她在扭脖子,忒殷勤道,“你彆動,我給你捏捏。”
話音未落,他閃電般竄到了她身後,大手放在了她肩膀上。
一捏,易遲遲嗷地一聲慘叫,嚇得他渾身一個激靈。
“疼?”
“輕點。”
媽呀,這個手是真的重,感覺骨頭都快被捏碎了。
聞時,“……”
聞時繡花似的小心翼翼,“現在呢?”
“可以,保持住。”
“好的。”
然後,聞時開始勤勤懇懇做他的按摩工。
五分鐘後,感覺上半身骨頭被鬆了一遍的易遲遲長舒一口氣喊停。
“還酸不?”
“舒坦!”
雖然一開始力氣大的骨頭疼,但掌握好力道後痛苦就沒了,取而代之的是輕鬆。
“你這個推拿技術可以出師了。”
聞時眉眼彎彎,“都是媳婦教的好。”
“不過媳婦,你是真的不吃力。”
易遲遲坐下端了碗正準備吃飯,聞聲抬眸看向他,“我應該還好吧。”
“差遠了,之前給新兵拉筋舒展肌肉,一個個哭爹喊娘眼淚嘩嘩流,那才叫吃力。”
“你這個……”
瞅了瞅易遲遲的胳膊腿,他搖搖頭,“我都沒敢用力。”
這話就讓人無法辯駁。
和戰士們比起來,那她確實沒得比。
“我也不參軍,犯不著受這個苦。”
這倒是。
聞時扒了隻蝦給她,“今天在家心情咋樣呀?!”
“挺好。”
易遲遲和他說了自己的日常,聞時認真聆聽,時不時說兩句點評一下,直到她說起圖家兩口子住房被清空的事,他歎了口氣,“沒出息的東西。”
這是有內情的節奏。
“啥情況啊?”
話剛出口,她才反應過來不對,又趕緊補充了一句,“不能說的話你當沒聽見。”
“沒啥不能說的。”
不是所有的事都需要保密,圖家兩口子還沒那個能耐。
就算他不說,明天小道消息也會傳得滿天飛。
“圖紹軍偷拿隊裡的東西。”
楊青這個瓜吃的是真好。
“都拿了些啥?”
“七套衣服,六雙鞋……再就是毛巾20條。”
易遲遲黑人問號臉,“這些加起來也沒多少錢吧?!”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