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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遲,你對秋雨的話有什麼評價?”
王楠這話一出,壓力瞬間到了易遲遲身上。
她看向周秋雨,這姑娘正眼巴巴瞅著她,眼神跟小狗似的看著可憐又可愛。
然而她鐵石心腸不為所動,“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
短暫的沉默後,周秋雨給出肯定的回答。
易遲遲也沒委婉,直言不諱道,“你以後彆畫了。”
周秋雨樂了,遲遲還是照顧到了她的情緒,沒往死裡打擊她。
比鄰居老奶奶說她話的連玩意都談不上強。
“以後除非是事關生死,不然誰也彆想讓我畫畫。”
“有誌氣,保持住。”
葛素娟給了她一個大拇指,對她的表態表示高度讚賞。
彆人是唱歌要命,周秋雨是畫畫辣眼睛。
太挑戰人的審美和認知了。
於是,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易遲遲繼續埋頭苦乾,周秋雨她們邊乾活邊閒聊。
聊著聊著,葛素娟歎了口氣,“哎,有啥工作能來錢快點啊。”
天天糊火柴盒壓根就糊不出幾個錢。
王楠就翻了個白眼,“知足吧姐們,好歹你家老巫還能做大鍋飯,我家老白那是真的沒事乾,隻能跟著大隊長他們去掃雪,修繕屋子。”
“你家老白這活其實也可以。”
易遲遲說了句公道話。
屯裡沒勞動力的人家不少,每年雪季一季,有勞動力的自己掃屋頂,門前的雪。
沒勞動力的屯裡安排人手去掃。
為了預防山裡的野獸沒食物吃下山,還組織了巡邏隊進行巡邏。
也不讓人白乾,算公分,但不高。
隻能說聊勝於無。
饒是如此,想參與的人不少,因為公分再少,一個冬季下來也能積少成多。
到了年底一算賬,多多少少也是一筆收入。
“也就是我不行,不然我都想去參加!”
可惜,怕冷又累,她是廢物本廢沒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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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男人今天都不在家?”
“都在。”
不在家她們也不敢出來串門啊,那麼小的娃可脫不開手。
“今年沒人結婚。”
葛素娟挺遺憾,“去年冬季的時候還有人結婚,老巫還能去燒幾次飯,今年到現在都沒人來找他去燒飯。”
這是真把人當老黃牛用了啊。
一年忙到頭歇歇也正常。
結果這話不說不好,一說葛素娟眼睛刷的一下紅了。
“我也知道老巫一年忙到頭很累,但壓力太大了。”
“什麼壓力?”
王楠的神色嚴肅起來,“你們倆都不跟父母聯係了,除了養一個小家,還有哪些地方需要錢?”
“我沒奶,娃平日裡吃的不是羊奶就是馬奶,再不就是麥乳精,這些都需要錢。”
說到這裡,她抹了把淚,“如果隻這些,倒是能扛,以我們倆的能力雖然手頭沒寬裕,倒也不至於過不下去,可老巫爹生病了,很嚴重,他想帶著我和娃回去見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