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半跪在地上,用上好的雲霧錦製成的帕子,細細擦乾了手中捧著的腳,臉上儘是討好的笑,“這雲霧錦輕和柔軟,定不會讓郡主覺得難受。”
“算你辦事妥帖。”
長寧郡主輕睨著眉眼。
伸出腳,直接鉤上了江河的下巴,“讓郡馬親自給本郡主洗腳,郡馬不會覺得委屈吧?”
“怎麼會。”
江河強扯出了一抹笑來,小心翼翼的將那雙腳從自己的臉上拿開,“郡主身子還未完全恢複,可千萬不要著涼了。”
說話,便將長寧打橫抱起,放到了床上。
然而還不等長寧有下一步動作,他便主動在額頭留下一吻,“乖,太醫交代了,至少也得休養三個月才成。”
“兄長剛才遣人來喚我過去,你先睡,彆熬壞了身子。”
聞言,長寧雖然不高興,可在這晉王府裡,凡是都要以她哥哥的話為先,即便她是郡主也不能違背。
隻能泄氣的點了點頭,“那好吧,你早去早回,若是讓本郡主發現你在外頭……”
“郡主說的這是什麼話,從迎娶郡主的那日起,江河的心裡眼裡,便隻有你一人了。”深情繾綣的眼神。
參雜著的隻有愛意與安撫,極大的取悅了長寧,“郡主不信我嗎?”
“知道啦知道啦!”
臉上飛起紅霞,長寧這才收起眼底的懷疑,露出幾分嬌羞來。
然而在江河走出那間屋子時。
眼裡哪裡有什麼愛意,剩下的,全是無儘的冰冷!
“江兄!這女人幾次三番的折辱你,你就這樣忍了嗎!”
說話的,是江河身邊的謀士,能當上金科探花,江河自然不會真的是個草包,甚至還幫著晉王,扳倒了同樣有過繼可能的齊王。
因此得了晉王的重視。
他的身邊,自然也有追隨者。
這些謀士,早就看不慣長寧郡主的跋扈囂張,而江河,又何曾願意受到這樣的折辱。
一開始還好,長寧隻是脾氣大了些,可隨著成婚的日子長了,不僅動不動就讓他罰跪,甚至當著外人的麵也動輒打罵。
如同今日這樣,洗個腳,伺候人,已經算是尋常了。
“她是郡主,除了忍還能如何?”江河語氣還算平靜,拍了拍謀士的肩頭,“你先將東西拿去給王爺,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
出門後,江河也沒有去哪兒,找了個無人的橋頭自己喝悶酒罷了。
現在也隻有這樣的方式,才能稍稍緩解一下他心底的鬱結。
要是繼續待在王府裡,他甚至覺得自己即將窒息了!
半醉半醒間,一記充滿了愛戀與不甘的眼神撞進心裡,江河的呼吸逐漸急促,歡兒,那明明是他的歡兒!
有了長寧郡主做對比。
往日裡林淳歡的種種好,一下在他的腦海中變得格外清晰。
江河根本不相信林淳歡是自願進宮!
她一定是被脅迫的,歡兒的心裡一定還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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