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皇帝那顆懸著的心算是徹底放下,一口濁氣吐出去,接過披風親手給林淳歡披上,“這麼冷的天,你就是不怕凍著自己,連咱們的孩子難道也不顧了嗎?”
“聖上,臣妾……”
“歡兒不是一直都喚朕先生,怎的今日改了口呢?”
林淳歡閉上嘴,這才注意到皇帝身上的衣衫整齊,絕不是剛剛從床上起身,反而像是早就在等著她來。
稍一琢磨,回過了味兒來,“先生是故意讓臣妾去的,您早就知道了?!”
“天冷,進來說。”
被凍得冰塊兒一樣的手被握在寬厚的掌心,林淳歡木木的跟在後頭,背心滲出一層冷汗來。
她不是沒有產生過護住可兒的念頭。
可兒救過她一次,她也想要救可兒一次。
隻是事後想想,可兒這條路走得大錯特錯,她若是包庇,不是在幫可兒,說不得還是在害她!
真要救人,將事情說破了,處理了,再去向皇帝求情也不遲,哪怕是豁出這張臉去,哪怕用肚子裡的孩子做筏子,總能保得可兒一條命在,這才慌忙趕來麵聖。
卻沒有想到,皇帝竟然早就已經知道了!
暖湯灌下去,溫熱從胃裡蔓延到四肢,這才將她已經凍得僵硬的身子烘得柔軟了些,“先生,是何時知道的。”
“有一段日子了。”
皇帝語氣溫和,接過湯碗放下,親自替林淳歡搓著手,“季家那豎子是個有野心的,這一點其實朕一直都知道。”
“不過有野心原本不是一件壞事,連野心都沒有的男人,當不好這一國之君,在遇到你之前,朕真心覺得此生都不會再有子嗣,朝堂上那些讓朕過嗣的聲音,也聽過一些,雖然不以為意。”
“也難免暗暗留意過人選。”
林淳歡抿緊了唇沒吭聲。
她的記憶告訴她,皇帝對過嗣這件事應該是十足的反感才是,但是現在聽來,卻好似不是那麼一回事。
這中間定然發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變故,隻是上一世她離廟堂太遠,袁紹君更是個廢物,她能護住袁家已是不易,根本接觸不到這些。
至於現在。
有她在,有肚子裡的孩子在,有些事情興許根本不會再發生,她也沒有那個刨根問底的心思。
“朕原本也沒有想到,季家的野心竟然已經大到了這種地步,這位侯爺……也是時候動一動了。”
林淳歡心跳漏了一拍,“先生是為了臣妾?”
“是,也是為了母後,季家畢竟是母後的娘家,你們是朕此生最重要的人,怎能不顧著。”
“先生……”
微冷的身子軟軟靠在寬厚的胸口,林淳歡吸了吸鼻子,溢出濃濃哭腔,“臣妾何德何能,得先生如此愛重。”
削瘦的後背在薄薄的衣衫下,印出幾近完美的輪廓,陣陣幽香,刺得皇帝心猿意馬,用了好大的毅力才壓製住心底的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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