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皇帝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生產之時那差之毫厘的陰陽相隔,成了皇帝心裡提都不能提的疼痛,現在他甚至不能再林淳歡的口中聽到一個‘死’字,總覺得心臟都被人割著一樣疼。
“胡說八道什麼,有朕在,歡兒會長命百歲,千歲!”
“是是是。”
林淳歡笑著搖頭,她知道皇帝是被那一次的凶險個嚇著了,“臣妾讓小廚房備了些甜湯,秋日乾燥,便在甜湯中添了些雪梨潤肺,先生嘗嘗?”
皇帝自然無有不依。
可在他喝湯時,林淳歡的目光卻很沉。
要說皇帝的所作所為,她沒有片刻意動,那不可能。
尤其是直至今日,那一聲聲的保大,都還在她的腦海中陣陣回蕩,感動是真的,意動也是真的。
可男人的愧疚,能維持多久呢?
一年兩年?還是五年十年?
也許這些話說的時候是真的,但若是憑借著這一點的感動和對方的愧疚,就將自己的心給交出去,若有一日。
愧疚不在了呢?
林淳歡抿緊了唇,她不會把自己的賭注,放在一個男人的愛意和愧疚上。
“先生,既然南北的災都退了,那後續百姓的安撫便尤為重要,特彆是南邊兒,那屍身被水泡著,最容易**,現在水一退,不止要露出多少屍首來,臣妾怕……”
“歡兒的意思是,瘟疫?”
見對方點頭,皇帝眉頭一跳。
他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兩邊受災,數不清的災民湧向京都,況且眼看著就要入冬了,這個時候要是把人手都派出去,怕是要出亂子。”
“欽天監監正昨日來過,今年冬天,恐怕有大雪。”
聞言,林淳歡也順勢抬頭朝窗外看了一眼,大雪嘛,肯定是有的,而且……比所有人預料的都要大。
她不會欽天監夜觀天象的本事,但她有記憶。
“這麼一來,的確不好將人手都派遣出去,現在京中安置災民就很成問題,若是再碰上雪災……“
林淳歡抿了抿唇,那場大雪死了多少人,她一個身在內宅中的婦人,並沒有那麼清楚。
但光是京都,整個明國最繁華的地方,被壓垮的房屋,凍死的乞丐幾乎日日都能見著,所有能走的路都斷了。
水全凍成了冰,根本容不下一艘船來往。
尤其是這場雪的時間,從這個冬天,陸陸續續下到來年入夏,朝廷顯然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即便有了欽天監的提醒,到後期也根本不夠!
富貴人家還好,一個溫飽不成問題,平民百姓,連房子都拆來燒了火,可沒有屋子擋風擋雨,死得更快。
“不過歡兒說得對,雪災要防,南北兩地的災民也不能不管,此事這兩日朕會與丞相商議個章程出來。”
溫熱的大手刮在鼻尖,林淳歡抿著唇笑,眉目含情看著麵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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