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淳歡點了點頭,下了馬車後,她已經將自己的嘴給閉緊了。
當啞巴好啊,一個啞巴,不會被任何人注意到,更不會被任何人給放在心上。
看著林伊淼在貴婦貴女之間遊刃有餘,林淳歡默默低著頭。
知道的她是侯府小姐,不知道的,甚至會覺得她是林伊淼的婢女。
“喲,這不是林大姑娘嗎?”
聽到這聲音,正在與旁人說笑的林伊淼臉上的神情微僵,轉過身時,神情已經恢複如常,“張大姑娘也來了。”
“那可不是得來嘛,倒是你,聽說這次詩會是太妃要給秦王殿下挑選王妃,你們侯府不是已經許了東宮了,怎麼還跟著來湊這熱鬨呀?”
麵對這樣的諷刺,要真是十七歲的林伊淼,肯定壓不住心裡的火氣,但現在站在這裡的,是在東宮熬燈一樣熬了二十多年的林伊淼。
對這位張大姑娘的陰陽怪氣,隻低著頭淺淺笑著,“聽說今日太子殿下也來呢,婚事都是家裡定好的,不像張大姑娘你,家中主母不舍,愣是要在家裡多留兩年呢。”
張家是將門。
可後宅卻一點也不寧靜,成日裡鬨出來的那點兒事,都可以寫成話本子了。
張大姑娘的臉色有些難看,她的母親原本是父親的正室嫡妻,可父親在戰場上立了大功,一家子人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
原本這是天大的好事,她也是正兒八經的嫡長女,身份不知有多貴重。
偏偏郡主看上了將軍,皇室宗親,沒有給人做妾的道理,她娘好好的一個正室,眨眼成了貴妾,這裡頭的苦楚,三天三夜都倒不完。
就拿張大姑娘的婚事來說,原本幾年前就該相看人家了,偏偏當家作主的人是郡主,她爹又從來不管後宅的事兒。
愣是這麼一年拖一年,眼看著過了年張家大姑娘都要滿二十了,婚事卻沒有半點著落,硬生生拖成了老姑娘,要不是因為這。
也不會沒主母跟著,自己就來這詩會上碰運氣。
這事兒林淳歡也知道,見林伊淼一開口就往人肺管子上戳,低著頭淺淺彎了下唇。
隻是沒想到,張大姑娘不敢明麵兒上對林伊淼怎麼樣,畢竟在外頭,林伊淼是已經得了皇帝首肯的太子妃。
卻將目光放到了林淳歡身上。
說話的語氣裡都帶著幾分刺撓,“林大姑娘身邊的這位從前怎麼沒見過啊?”
“見了咱們也不說話,這可不該是侯府的教養吧?”
林伊淼垂下眼臉,“這是我家四妹妹。”
林家小四是個不會說話的,林伊淼這一句眾人便知曉了,看向林淳歡的目光中譏笑又帶著點兒同情。
後宅的女子就是這般,壞,又壞得不徹底。
壞得不乾不淨,不純不粹,平白惹人厭煩。
林淳歡不說話,隻不過既然提到她了,麵子上的客套還是要有,便微微欠身行了一禮,沒想到張大姑娘卻笑得更大聲,“原來是侯府那個小啞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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