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若無骨般的手掌攀附至腰間,太子僵在原地,既無法忽略心底根深蒂固的恐懼,又無法抗拒眼前媚若天成的誘惑。
一時間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放。
身體的反應和心理的恐懼一樣強烈,一瞬間天人交戰。
“太子……”
不知是不是真的看清了眼前人是誰,林淳歡輕喚出聲,整個身子軟得一條蛇一樣,將太子纏了個嚴實。
仿佛嗅到了屬於男人的氣息,一隻指甲蓋大小的蟲子,從林淳歡的裙擺中爬出來,一口咬在了太子的腿上,轉瞬消失不見。
小蟲子的動作很快,仿佛急不可耐,其實在那個醜陋男出現在屋裡時,蟲子就已經控製不住想要爬出來。
隻是林淳歡在失去意識之前,用掉了身上的一張護身符。
護身符,就是字麵上的意思,一道金光將全身包裹,旁人觸碰不到她,而她身上的東西,也掙脫不出去。
隻是那護身符的效果隻有兩次,一次被那個醜陋男觸發,第二次又被這蟲子觸發,在紅嬤嬤趕來時便已經失效。
蟲子被細小的雷電擊暈,現在一醒來,就迫不及待的往生人身上闖,毫不客氣一口咬了下去。
太子此時咬緊了牙關,多年來習以為常的恐懼,還是讓他戰勝了心底的**,大口大口深呼吸著,試圖將林淳歡從身上扯下來,“歡歡,歡歡你先下來。”
“給我點兒時間,我一定會找到人……”
話還沒說完,一股輕微的刺痛便從腿上往身體蔓延,剛剛才被他壓下去的火氣,隨著這一絲絲輕易能被人忽略的疼痛感瞬間燒了起來。
瘋狂,灼燒,完全將理智吞噬……
明月樓中。
遠寧侯與大夫人回府之後,第一時間便得知了今日的荒唐事,然而趕到明月樓後,錢姨娘不發一言,像個木偶一樣跌坐在地上。
兩個女兒一個傷了臉,容貌再也無法被恢複。
一個傷了身子,此生幾乎不可能再有子嗣,這樣的局麵,讓遠寧侯直接兩眼一黑,差點沒摔倒在地。
偏偏二姑娘三姑娘今日已經撕破了臉,恨不得瘋了一樣的往對方身上潑臟水,嘴裡根本就是兩套說辭,聽得遠寧侯一陣頭大。
“父親,我知道您一向偏心三妹妹,但這次……女兒實在是無辜,雖然嫡姐回了王府,可四妹妹還在啊。”
“今日之事,四妹妹全程都瞧著,父親若不將四妹妹喚來問個明白,女兒便是死了也不會安心!”
聽到二姑娘的話,三姑娘冷笑了一聲,“真是愚蠢。”
“難不成你以為今日林淳歡那個小賤人替你攔了一下,心裡就是向著你了不成?將她叫來,怕是你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對於三姑娘嘲諷,與她吵了一晚上的二姑娘竟然沒有反駁,隻是冷冷撇了她一眼,依然堅持要將林淳歡叫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大夫人見狀,簡直壓抑不住心底的喜意。
沒想到她隻是出門了一趟而已,這個壓在自己心頭多年的心腹大患,竟然就這樣自己轟然倒塌了!
強壓了許久,才壓住往上揚的唇角,緩步走到了遠寧侯身邊,“侯爺,見二姑娘這般堅持要將小四喚來,說不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反正小四住得也近,不如就遣人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