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林四也沒有做得多麼過分，甚至比起很多初見龍顏的人來說，她的表現也算是可圈可點了。
一方麵，他想起了從前，眼神不自覺柔和了幾分。
林四還沒有發現，諸人看她的神色已經微微有了變化，開始隻是有些疏離，現在卻染上了一抹淡淡的嫌棄。
“臣與王妃都已經放下，聖上也放下吧。”
新帝的臉色鐵青一片。
秦王的那一句‘斯人已逝’，更是聽不得一點。
“若你真知道些旁人都不知道的，朕便信你，如何？”
秦王臉上的神情都沒有變化，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往昔已隨風逝去，斯人已逝，聖上何必再為當初那一丁點難以自控的情愫為難自己。”
但人……最怕的就是對比。
可若要說她聰明……誰家的聰明人，會拿當今天子的身世來開玩笑？也不怕將自家祖宗氣得從祖墳裡跳出來，甩上兩個大耳刮子！
新帝現在的表情就是如此。
珠玉在前，螢火如何與皓月爭輝？
“您是先帝唯一的兒子，這件事眾所周知，根本無可置喙，妾……妾剛才，隻是在與嫡姐他們開玩笑罷了。”
林四左看看右看看。
這會兒竟然都不幫她！
這些人……寧願不要性命的去幫一個冒牌貨，這麼一點小事，竟然沒有一個願意幫她出頭！
越想，林四越覺得不忿，好在憤怒還沒有完全衝垮她的理智，過了好半晌才十分牽強的扯動了一下唇角，“皇上息怒……”
上位者的威壓，林四在沒有親自麵對過之前，根本想不到這是件多麼恐怖的事，一時甚至忘記了她千辛萬苦回來的目的。
“這會兒怎的，說不出了？”
其中最為明顯的便是綠芙。
即便那些記憶裡發生過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五年，但到今日，那種被重視，被寵愛，被所有人喜歡的感覺。
林伊淼被氣得笑出了聲。
林四被這一巴掌扇懵了。
她倒是沒有什麼嫌棄的眼神與情緒，隻輕輕咬著自己的下唇，滿眼唯餘失望。
卻被秦王拉住了衣袖，對著她輕輕搖頭。
慢慢想起在那個人來之前，林伊淼的獨斷跋扈，那時的林伊淼，才是她熟悉的嫡姐，就像……剛才那一個耳光一樣。
心底的妒忌與憤恨越來越強烈。
新帝的臉色從一開始的震驚，逐漸變得蒼白，最後那張臉上隻剩下了麻木與死寂，連呼吸聲都帶著輕微的顫抖。
好長的一段話。
話音都落下了好久，整個屋子裡卻靜悄悄的，沒有人開口，沒有人詢問，所有知情的不知情的，仿佛都選擇默認她言辭間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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