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嬤嬤聽得笑了一聲，甚至還朝著林淳歡輕輕點頭，“珍妃娘娘知道心疼身邊的人，這是好的，許多主子，不將身邊的奴才當成人，卻不知自己會在什麼時候，就被那些從來瞧不上的東西刺上一刀。”
“可一碼歸一碼，春雨姑娘護主是好的，可珍妃娘娘教導無方也是事實，這罰，怕是得娘娘來受。”
餘嬤嬤的話說得冠冕堂皇，眼裡卻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
林淳歡看得出來，對方根本沒有將她這個所謂的珍妃放在眼裡，也根本不怕得罪自己，原本她對什麼皇後也好，淑妃也好，並沒有什麼惡意。
說白了，大家都是在這後宮討生活的，攤上一個那樣的丈夫，誰的日子都沒有好過到哪裡去。
可若是爭寵爭到了她頭上，林淳歡也並不覺得，所謂的皇後，有什麼動不得的！
“嬤嬤說的是。”
林淳歡垂眸，將已經被打得紅腫滲血的手掌高高舉起，“還請嬤嬤責罰。”
戒尺打人很疼。
有多疼呢？
林淳歡形容不出來，畢竟她這兩輩子加起來，除了在攝政王那裡吃的苦頭之外，並沒有受過多少身體上的折磨與責罰。
莊媽媽待她極好，莫說是打她，就連罵幾句都是要心疼的。
不過這疼痛也有好處，林淳歡將皇後給記住了，興許是嫉妒皇帝流連於長春宮的心思，或許隻是想要給她這個新晉的妃嬪一個下馬威。
不管是其中哪一個原因，皇後，與她都不是同路人。
中秋佳節，月亮圓如銀盤。
闔宮上下的妃嬪都湊在一起，包括那幾個皇帝連見都沒見過兩回的昭訓與禦女，每個人麵前都擺著肥美的螃蟹。
更有精致的糕點與美酒相配。
那是從前林淳歡見都沒見過的好東西。
“珍妃娘娘到！”
一聲唱禮，所有目光都落到了林淳歡身上，那些眼神中，多半是嫉妒與恐慌，她們嫉妒一個妓子能飛上枝頭當鳳凰，卻恐慌於世上難見的美貌。
在林淳歡抬起頭的一瞬間，一道道倒吸涼氣的聲音不絕於耳。
旁人還稍好些，可一向以美貌著稱的淑妃卻幾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不住，若不是身邊的婢女扶著，差點就要摔下來。
“娘娘，皇後在看著您呢！”婢女及時提醒了一句，淑妃一抬頭，便對上了皇後不滿的目光，立馬便坐得端正了些。
“臣妾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
打雖挨了，規矩卻也真的學了，好歹沒在眾朝臣與官眷麵前失了禮，誰知還沒等林淳歡跪下，皇帝竟然從龍椅上起身。
徑直走到殿中將人給扶了起來，“珍妃不必如此多禮！”
“你身子還未好全，理應多多歇著才是。”
說話，皇帝已經將林淳歡朝著龍椅的方向帶，隻是還沒等他握住那雙手，一道輕微的呼痛聲已經傳入耳畔。
不過等皇帝回頭時，林淳歡已經將自己的手，藏進了宮裝寬大的衣袖中，“皇上，這不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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