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站的位置又是在亭子口,怎麼可能沒有看見。
對於這樣明顯的排斥,林淳歡表現得毫不在意,隻是轉過目光,抬頭看了一眼從亭台簷角滴落下來的水珠,伸出手去輕輕觸碰。
隻是她沒能接到。
反而讓紛飛的雨絲,打濕了一片袖口,“無礙,想來淑妃姐姐也不是故意。”
“畢竟今日是晨兒的冥誕,姐姐那般大哭一場,想來心思也正恍惚著,瞧不見妹妹我也很正常。”
明明林淳歡隻是在平鋪直敘的說著話,可這些話落在淑妃的耳中,卻讓她臉上的神色猛然變化。
前一刻的驕縱與不可一世在瞬間消失不見,隻留下一片慘白。
“隻是不知,皇後娘娘可知道姐姐這般想念晨兒呀?”
淑妃腳下趔趄,被身邊的貼身宮女扶了一下才將將站穩,好在林淳歡也沒有再說出什麼刺激她的話來,隻站在原地安靜的笑著。
那挺著的孕肚,像極了無言的諷刺。
隻有站在一邊的春雨,恨不得立即戳穿自己的耳朵。
這話,是她一個小宮女能聽的嗎!
在宮裡私自祭拜本就是重罪,更何況淑妃祭拜的,是一個根本不能入皇陵的皇子!
默默咽了下口水,春雨低著頭把腳縮了縮,主子不開口她也不能離開,隻能儘力的降低存在感,把自己縮成一個鵪鶉。
“你回去給本宮取件披風來吧,本宮在這兒與貴妃娘娘說說話,把傘拿著。”
淑妃身邊的小丫頭有些猶豫,可又不敢說出什麼違抗的話來,隻能舉著傘快步離開,對此,林淳歡隻冷眼瞧著,“怎麼,姐姐不會連貼身用的丫頭,都是皇後的人吧?”
“采苓是個忠心的,隻是她還這般年輕,何必讓她白白丟了性命。”淑妃垂下眸子,走到林淳歡身邊不遠處坐下。
亭子外頭大雨滂沱,這樣的環境,稍稍站得遠些都根本聽不到旁人的說話聲,那些所謂的眼睛耳朵,都會被這場大雨給蒙住。
林淳歡笑了笑,“想不到向來跋扈的淑妃娘娘,倒是很心疼身邊的人。”
對此,淑妃隻是扯了扯唇角,什麼都沒有說,反而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麵前的人,“說吧,你特意在這裡等我,又提起晨兒,究竟想要做什麼。”
“哦?”林淳歡眨了眨眼睛,“本宮可是在這兒坐了一上午了,說不定比姐姐你都來得早,若不是這一場大雨,說不得咱們都見不上麵兒,如何是本宮在這兒等你?”
“彆打這些馬虎眼了,沒意思。”
此刻的淑妃,哪裡還有在皇後麵前那副沒腦子的模樣,臉上的神色冷峻,渾身上下都是世家貴女該有的氣派。
林淳歡這才整理著衣衫,坐正了身子,“感覺對了,淑妃姐姐如今的模樣,才該是從丞相府出來的姑娘。”
“本宮之前還尋思呢,丞相大人那樣老成持重的一個人,怎麼會將女兒教養得莽莽撞撞,原來……姐姐都是裝的啊。”
林淳歡突然的靠近,讓淑妃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尤其是在看到她的肚子時,眼底的落寞與悲痛一閃而過,稍稍轉過了臉去,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無奈,“裝?在這宮裡,誰不是在裝?”
“難道你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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