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淳歡卻站在原地沒動,直到有個小太監從長春宮門外路過,微不可查的輕輕點頭,她才伸展著雙臂,慢悠悠的回到屋裡。
籌備了這麼久,也該收尾了。
變故來得極快,讓人猝不及防!
朝堂之上,皇帝讓攝政王交出大半兵權的催促越來越緊迫,朝臣日日上朝都提著一顆心,生怕自己哪一日因為左腳先進門,就被砍了腦袋。
誰都知道攝政王不可能輕易將兵權交出來,可也沒有想到那人的膽子竟然會那麼大,為了維護自己手上的權力。
在朝堂之上,公然質疑皇帝的血脈不正!
那一日皇帝將禦書房的東西摔了個粉碎,連著杖斃了好幾個下人,張景順低眉順眼的笑著,“娘娘,奴才們實在是沒法子了!”
“皇上發了好大的脾氣,誰的麵子也不給,氣大傷身,還請娘娘前去勸上一勸吧!”
做戲要做全套,林淳歡是被請到了禦書房中,還沒進門,一個瓷瓶便正正好碎在她的腳邊。
崩飛的碎片在耳側劃出一條細小的血痕來,疼得她沒忍住輕呼一聲。
那樣刺眼的紅色,才讓皇帝看清了眼前人,雖然還是皺著眉,好在沒有繼續摔摔打打,也沒有像之前一樣,直接將人給趕出去。
“阿歡怎麼來了。”
聽出了皇帝語氣中的冷淡,林淳歡也不惱,隻是做出怯生生的模樣緩步上前,卻又沒有走到皇帝身邊,隻撿起在地上碎成了兩半的玉佩,“這可是您最喜歡的玉佩了。”
“攝政王這樣明顯的詭計,竟然讓您這麼生氣嗎?”
但是這一次,林淳歡表現出來的楚楚可憐,卻沒能讓皇帝眉宇間冷硬的神情軟下來,“你來得正好,走上前來。”
剛上前兩步,一張信紙被皇帝扔到了地上。
林淳歡不明所以,上前撿起看了幾眼,當即臉色巨變,忙不迭抓起裙擺跪倒在地,“皇上息怒,這……這根本是無稽之談。”
“春雨在臣妾身邊待了這麼久,皇上對她也是熟悉的,她若真是那位阿芙姑娘轉世回魂,您又怎麼會認不出來?!”
“況且,什麼真公主假太子,皇上您可千萬不能相信這般無稽之談!”
皇帝依舊坐在龍椅上,高高在上的微揚著下巴,哪裡還有半分往日的溫情模樣,“這種胡話,朕當然不會信。”
“皇上聖明!”
林淳歡長長鬆了一口氣,結結實實磕了一記響頭。
隻是還沒等到她再開口,皇帝卻站起身,慢慢走到了她麵前,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她白皙纖長的脖頸。
仿佛在觸碰什麼稀世珍寶般。
“可有人告訴朕,這東西自長春宮流出,你可有什麼想要辯解的?”
皇帝的語氣還算平靜,可林淳歡聽到後,卻仿佛受了什麼奇恥大辱般,那張精致得仿佛不是人間物的臉迅速漲紅,眼神又委屈又憤怒,“清者自清,不管您信不信,這東西臣妾今日才第一次得見。”
“這話臣妾既然能說出口,就不怕與任何人對峙,還請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