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啊,當初我懷三少主的時候也沒這麼嬌氣,不過整理幾株花,能累到哪裡去!”
沒等烏勒吉再開口,已經被才希雅勒擺手趕了出去。
屋子外麵人來人外,裡頭倒是安安靜靜,林淳歡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坐到才希雅勒身邊,開始將那些已經整理妥當的花枝放入花瓶中修修剪剪。
一時間倒也做得有模有樣,很有幾分水平。
才希雅勒在旁看著看著就笑了,“原本隻是尋個由頭叫你過來而已,沒想到你倒是真的會,瞧著竟然比我還懂些。”
“阿娘不知道,陳國的女子要學很多東西的。”
活到了今日這一步,很多過往,林淳歡已經能雲淡風輕的說出來,順帶還將花瓶裡的花枝整理得井井有條,“像插花這種附庸風雅的東西,那些男人們最喜歡了,自然是要學的。”
“不然,要用什麼法子將男人留在自己屋子裡。”
林淳歡沒發現,在她說話的間隙,不知什麼時候,才希雅勒已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她好半晌都沒有再開過口。
那樣的眼神,帶著心疼與慈愛,反而將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起來,“阿娘,怎麼了嗎?”
“沒事。”才希雅勒笑著,抬手整理了一下林淳歡垂下的發絲,“好孩子,苦了你了。”
“不苦的。”
林淳歡笑著,繼續將視線放到手中的花上,硬生生將即將落下來餓眼淚給忍了回去。
她從前也曾幻想過,會有人心疼她的過去,可等啊等,等到命都沒了也沒等到,索性也不再等了。
她學會了自己愛自己,也學會了想要的東西自己去爭取。
偏生在這個時候,聽到一句苦了你了。
可有些東西,來得晚了,也就不一樣了,她的內心依舊會因此而有觸動,但也僅此而已,“阿娘,你看這株這麼樣。”
“這幾種花的香味兒混在一起,有安神的效用,晚間歇息時放在房裡最合適不過。”
才希雅勒收斂了眼神,看了看那束花,接過放在了一邊,漫不經心開口道:“阿日斯蘭已經拒絕了與二少主的交易,他們二人現在鬨得不可開交,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沒想到,你果真有幾分本事。”
林淳歡笑著垂眸。
她有個屁的本事,就算這張臉長得再怎麼驚為天人,也不可能才見過那麼一兩次,就讓人完全失了理智沒了分寸。
說到底,不過是錦囊裡的那些道具好用罷了。
那個什麼什麼體香……比她拋上一萬個媚眼都管用!
“一個沒有權勢沒有背景的漂亮女人,想要安穩的活著本就極難,沒有幾分本事傍身可不成,阿娘覺得呢。”
才希雅勒笑了笑沒說話。
她不想回到可汗身邊,隻想自由自在的和自己的馬兒在一起,她不至於想要害自己的兒子。
但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生命,也絕不允許成為刺向她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