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秦淞和雪慧,還真是認識的,隻不過那時候秦淞還不叫這個名字,雪慧應該也是在死之前,才知道當初她撿到的那個秦狗,就是現在魔都鼎鼎大名的秦爺!」
秦狗?
林淳歡愣了一下,怎麼會有人叫這種名字。
不過009也沒賣關子,直接開口,「秦淞手下的勢力明月會,是他爹秦明月一手開創,但秦淞的母親卻不是秦明月的老婆,而是一個妓女。」
「秦淞可真是個實打實的狠人,被秦明月找回去之後,他過得也並不好,名字叫秦狗,實際上過得比狗還不如,秦淞這個名字,是他後來自己改的,但在短短六年裡,他愣是弄死了自己所有的兄弟,甚至有傳言,就連秦明月,也是死在秦淞手上。」
林淳歡安靜聽著,沒有打斷。
這一段故事在她一開始收到的任務世界背景中並沒有被提及。
但009在,她隨時可以用積分換道具,想要查一個人的過往,並不需要太多積分。
「至於秦淞和雪慧那一段,就發生在秦淞回到秦家的一年前,那時候雪慧的病還沒有那麼嚴重,在一個茶館兒裡救了當時還叫秦狗的秦淞。」
「後麵,很俗套的故事,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在一起待的時間久了,多少起了一些心思,反正秦淞就這麼在焦家當了整整一年的下人,直到被秦明月找到並暗中接走。」
聽完這一段,林淳歡忍不住皺眉,“這麼說來,兩個人之間並沒有什麼仇恨才是,怎麼今天那個秦淞看到我,就像瘋了一樣。”
「歡姐你彆急啊,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後麵有點兒氣人。」
其實009自己,並不太想把這一段說出來,它擔心林淳歡會忍不住刀了楚曦,這可是嚴重犯規!
但競爭模式,大家都是有係統傍身的,玩兒的就是陽謀。
009又擔心自己隱瞞一些信息,會直接導致林淳歡最後的失敗,乾脆還是一咬牙說了出來。
聽到009這麼說的時候,林淳歡心裡已經咯噔一下,但還是整理好情緒繼續詢問,“放心吧,你儘管說就是。”
「其實秦淞離開焦家之後,兩個人已經完全沒有聯係,當然,秦淞手上的那張絹帕也絕對和雪慧沒有關係,
「一個關於雪慧,一個關於秦淞……」
“先說雪慧的。”
這沒什麼好猶豫的,她對秦淞本來就沒有什麼興趣。
009頓了一下,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歡姐你也知道,那個於恩和楚曦的關係,雪慧的事,也是於恩動的手,這件事雖然和秦淞沒有關係,但……於恩畢竟是秦淞手下的人。」
「自從秦淞接手了明月會,就改了會徽,那個會徽,就是六年前雪慧畫在秦淞衣服的一朵霧凇冰花……」
“停!”
想到了某種可能性,林淳歡控製不住的心臟猛跳,這一身體上的變化,將那些圍著她的醫生都給嚇了一跳。
不過林淳歡現在管不了這些,腦子裡的那個可能性,像是掐住了她的脖子一樣,讓她有些呼吸困難。
“雪慧她,該不會是以為……”
009再次沉默,隻是這一次它什麼都沒說,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林淳歡控製著自己的呼吸,要不是昏迷的戲還得接著演下去,她甚至想要抬起手,使勁捶一捶自己的心臟。
她以為雪慧是受不了被侮辱才會自殺。
但其實……她竟然以為,一切都是自己那個自年少起,就一直念念不忘的人動的手嗎?
她在意的不是那一具皮囊,而是被多年牽掛打入死地的絕望!
再精密的機器,也無法完美窺探屬於人類的情緒,所以,就算是009也沒辦法知道,選擇自殺的那一刻,焦雪慧到底在想些什麼。
但隻是想到,會有這麼一種可能性,林淳歡憋在胸口的那一口氣,就怎麼都吐不出來。
緩了好長時間,林淳歡才將那口氣生生壓了下去,“你接著說,秦淞那裡又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楚曦的操作了!」
009語氣嚴肅,「可能她也是在無意間知道了秦淞和雪慧的過去,用了點兒手段以雪慧的名義聯係到了秦淞,要知道秦淞這六年沒出現在雪慧的麵前,可不是忘了她。」
「再加上有係統的幫助,製造一些巧合,想要讓秦淞查不出來,瞞天過海並不困難,原本楚曦隻是利用秦淞在魔都的地位和手段,為自己謀取一些利益,比如於恩的上位,但在知道楚少霆的聯姻對象是雪慧的時候,楚曦又動手了。」
「她用了雪慧的名義,將雪慧和秦淞之間那層窗戶紙捅開,並且讓秦淞知道,焦家被迫和楚家聯姻,更是求著秦淞帶她走。」
“等等。”林淳歡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他們沒有見過麵嗎?隻要一見麵,楚曦的謊言不就不攻自破了,秦淞看起來不像是這麼沒腦子的人。”
009有點兒無奈,「歡姐你也是知道的,雪慧因為生病的原因不能出門,這並不是什麼秘密,這一點給了你接近楚少霆的機會,也給了楚曦可乘之機。」
「秦淞知道自己惡名在外,怕壞了雪慧的名聲,也不敢擅作主張登焦家的門,兩個人一直都是利用焦家後門的那顆大樹傳信。」
「信會被一塊絹帕包著,就是今天你看到的那塊。」
林淳歡:“……”
“你接著說。”
「後麵也沒什麼了,楚曦最後一次給秦淞送信,就是在歡姐你和楚少霆結婚那天,咳咳……那天晚上你和楚少霆踉踉蹌蹌的時候,秦淞,應該就在窗外看著。」
從那之後,楚曦,或者說那個虛假的焦雪慧徹底從秦淞的生活裡消失。
他再也沒有收到過一封回信,卻在半個月裡,日日夜夜看著那個口口聲聲讓自己帶她走的女人,和另一個男人同床共枕。
秦淞受過多年折磨,性格本就偏執陰鷙,可以說焦雪慧是他唯一的光。
當他察覺連焦雪慧都在耍他,甚至隻是在利用他謀取利益的時候,那個男人會發瘋,似乎也變得不那麼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