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淞完全愣住了。
他想過雪慧變了心,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開朗清澈的姑娘,他也想過,雪慧是不是也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
畢竟楚家的婚約,以焦家的處境,的確沒有什麼可以拒絕的餘地。
但不管是什麼樣的念頭,他卻從來沒有想過,麵前的人,根本不是他記掛了那麼多年的焦雪慧,一時間滿腦子都被不解充斥著。
似乎有滿肚子的話想說,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不過林淳歡卻沒有給他什麼反應的時間,神態自若的坐在了秦淞對麵的單人沙發上,與他四目相對。
“有件事我很好奇,雪慧,在半年前就已經過世了,從前也沒有聽說她和任何人有過書信往來或者其他聯係。”
“不知道秦爺你那麼長的時間,都是在和誰傳信啊?”
秦淞根本還沒從麵前的人不是焦雪慧的衝擊中緩過勁兒來,畢竟林淳歡現在換的這張臉,從神態上。
幾乎就是秦淞想象之中,雪慧了長大了該有的樣子。
腦袋尚且混沌著,就被林淳歡當頭一棒,敲得幾乎暈厥。
一時間,連嗓子都跟著發緊,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麼?誰……”
“誰過世?”
林淳歡坐直了身子,完全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笑意,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盯著秦淞的眼睛,“焦雪慧,於半年前過世。”
“這可是明月會的人做下的孽,怎麼……秦爺完全不知道嗎?”
說話時,林淳歡有些自嘲的勾起唇角,一想起雪慧跳樓時沉入黑暗的絕望,她就覺得自己的心臟也跟著被狠狠捏了一把,“半年前,雪慧在心理診所被擄走,被你們明月會的人輪……”
林淳歡頓了一下,有些詞彙,光是說出來都會讓人覺得疼痛,“整整四個小時,我不在場,不知道她有多絕望。”
“被找回家後,雪慧跳樓了。”
林淳歡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杯水,每說出口一句話,她都緊緊盯著秦淞的眼睛,觀察著他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看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泛起猩紅,才接著開口道:“那時候,我在焦家做家庭老師,因為長相,我替雪慧嫁到了楚家。”
“而雪慧,以我的名義下葬。”
“不,這不對,這根本不對!”秦淞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強烈的情緒起伏,導致他的兩條手臂控製不住的發抖,“焦家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這樣,焦家應該來找我報仇!為什麼要讓你來替嫁,這根本不合理!”
秦淞情緒激動,上前一把掐住了林淳歡的脖子,“你在說謊!”
“為什麼要騙我!”
說真的,秦淞掐人的力度比起楚少霆來,那可真是輕了一點半點。
即便已經知道了麵前的人,不是他心心念念牽掛著的那個姑娘,可隻是麵對著有幾分相似的臉,秦淞也依然下不了死手。
就像在展室那那天一樣。
傷是林淳歡自己捅的,秦淞雖然生氣,憤怒,甚至差點失控對她用強,但從始至終,都沒有真的傷害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