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京城,何止是不太平啊……/br林淳歡攏了攏衣袖,朝著蕭岑的書房走去,手掌慢慢落在自己的小腹上。/br後頭對付林初暖怕是很要花費些心思,她也是時候處理掉蕭今安這個廢物了。/br明知道自己是個天閹,根本就做不成男人,毀了她的一生還要汙蔑她通奸,讓這樣一個人穩穩坐在世子的位置上。/br林淳歡覺得自己睡覺都沒法睡得踏實!/br雙手一推,書房的門被打開,林淳歡的視線在狼狽至極的蕭今安身上隻停留了一瞬,眼眶中立馬蓄滿了淚水,抽泣著撲到了蕭岑的懷中,“蕭郎!”/br“我的阿歡這是怎麼了?”/br蕭岑在麵對蕭今安時,眉頭一直都緊緊皺著,鬆不開半分。/br畢竟是從個奶娃娃時候就養在身邊,再氣再惱,也沒有想要了他的性命,可一想到自己剛剛才得到的孩子,差一點兒就沒了。/br蕭岑簡直後怕得雙手都在發抖,恨不得把蕭今安千刀萬剮!/br正僵持不下,心心念念的姑娘飛奔到了懷中,帶著冷風的凜冽,沁人心脾,瞬間就讓他的眉頭鬆緩了下來,連語氣都跟著溫和了許多,“那個小芙蓉是個混不吝的,可是被她欺負了?”/br“沒有。”林淳歡吸著鼻子搖著頭,“我可是平陽王妃,就是借她個膽子她也不敢!”/br“隻是……”/br懷中人吞吞吐吐的模樣,讓蕭岑輕笑了聲,“沒關係,阿歡想說什麼就說,凡事有我給你兜著,不怕。”/br四目相對間,蕭岑眼底的寵愛濃得化不開,一時間讓林淳歡看得都晃了神。/br就連見麵也隻是寥寥幾次。/br但蕭岑從始至終都沒有掩蓋過自己的情感,甚至無數次明裡暗裡的暗示,偏偏她就是像豬油蒙了心一樣。/br一開始是看不出來,後來多多少少察覺到一些後,更是直接躲著蕭岑走,眼看著蕭岑眼裡的光越來越淡時,心裡還曾偷偷鬆了一口氣。/br現在想起來。/br“妾身知道這些銀錢數目龐大,還是給她了,王爺若是怪罪,往後從妾身的月銀裡扣好不好,千萬彆生氣。”/br溫香軟玉在懷,蕭岑哪裡氣得起來。/br但猛的臉上還是出現了些愕然的神情,“八百兩黃金?她就這麼直接拿著走了?”/br“嗯。”林淳歡弱弱點頭,“原本我是想要遣人送她一段兒的,但瞧著她對我很厭惡,也隻能作罷。”/br濃濃的失落從林淳歡的語氣中溢出來,再抬頭時,眼眶裡已經帶上了微微濕潤,“王爺,你說那位小芙蓉姑娘是不是在怪我。”/br“若不是我說破她有孕一事,她本是可以做這王府的世子妃的。”/br“原來是你!”/br一直跪在地上的蕭今安沉默的聽了許久,甚至他已經做好打算,今日絕不在林淳歡麵前開口,絕對不會給那個女人一丁點汙蔑他的機會!/br但今天他一字一句的聽過來,也算是明白了。/br腦子越來月清明,蕭今安的呼吸聲也越來越重,之後乾脆連跪也不跪了,直接站起來指著林淳歡的鼻子,“怪不得,父王怎會早早就知道傾城懷孕了,原來是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小娼婦告嘴。”/br“我當初發現你那等齷齪事時,就不該將你放回娘家,活該將你活活打死扔到亂葬崗!”/br“放肆!”/br林淳歡都沒有開口的機會,站在她身旁的蕭岑臉色已經徹底冷了下來,隨手拿起桌上的硯台就扔了出去。/br不偏不倚,正正砸在蕭今安的腿彎處,咚的一聲響,硯台和蕭今安的膝蓋一同砸在了地麵上。/br蕭岑走上前,眸色冰冷的看著這個親手養大的兒子,往日的情誼已經被消磨得所剩無幾,“往日你再如何荒唐,我都可以不管你。”/br“但若再有一次,讓我發現你對你母親不敬。”/br“蕭今安,哪怕我什麼都不做,你的仕途也完了。”/br“我希望你能在想明白這件事之後,好好想想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你母親說話。”/br當今聖上最重孝道,如今的太後雖然不問世事,大部分時候都不管事,但說出來的話卻絕對的有分量。/br所以,一旦蕭今安忤逆尊長,甚至是辱罵嫡母的名聲被傳播出去,旁人才不會管這個所謂的母親是不是親生的。/br就像蕭岑說的那樣,蕭今安就算不死,往後也難以在仕途上有所建樹了。/br剛剛升起來的憤怒在頃刻間被打碎,蕭今安雙唇顫抖著。/br還是說自己大難不死,死了一次後又活了,林淳歡和他一樣都是個怪物?/br這些話,要不是自己親身經曆,就連他自己都不會相信,何況是蕭岑,難道還指望林淳歡來替他佐證?/br將半個身子隱藏在蕭岑身後,看著蕭今安的臉色在短短片刻幾番變化,一種說不出的暢快在心裡蔓延開來。/br林淳歡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裡滿是挑釁,“世子,我知道,你不想認我這個母親,更不願意讓我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擋了你的路。”/br“所以你推我下水,我不怪你。”/br“但孩子是無辜的呀。”雙手捂住肚子,林淳婚捂住肚子往後退了兩步,淚眼婆娑的模樣一入眼便讓人升起無儘心疼來,“我可以不要這世子的位置,隻求你,彆傷害我的孩子!”/br蕭今安的拳頭緊了幾次,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沒讓自己氣撅過去,開口的時候,字字句句裡都是吃人的勁兒,“父王,是兒子著相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