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官差去吧!不要妄動這個少年野道。”
李玄德天師見白雲真人一頭霧水,便又解釋道:“你大師伯給他算了一卦,卦象上他的來曆非同尋常,恐怕靈寂洞就會落在他身上,一切順其自然,明白了嗎?”
白雲真人倏然一驚,竟然關係到靈寂洞,他後背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連忙道:“弟子明白了,這就去請走官差!”
這時,葛雲天師緩緩道:“此事不可外傳,到你為止!”
“明白!”
白雲真人磕了三個頭,起身匆匆去了。
“師兄,卦像如何?”李玄德天師問道。
葛雲天師淡淡一笑,“卦像上看,此子有天貴之相,但近有波折,恐怕我們還得再等上幾年。”
旁邊張玄寶天師歎息一聲,“二十幾年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幾年。”
三人都沉默了。
…………
擂台賽激戰正酣,雷靈子不愧是紫霄係公認的第一年輕高手,他的悟性極高,在劍上下了近二十年的苦功,如果是甘雷對陣,在他手上恐怕連三個回合都走不過。
雷靈子身法極快,劍勢淩厲,毫無漏洞,他已經連換十幾套劍法,但始終拿不下郭宋,雷靈子心中有點急躁起來。
郭宋出劍毫無章法,見招拆招,每一招都簡潔之極,看似漏洞百出,但細看卻偏偏又無懈可擊。
“郭宋,你這個蠢貨,你不知道想娶李溫玉,其實是另有其人嗎?”
雷靈子低聲罵了起來。
郭宋卻充耳不聞,毫不理睬他。
雷靈子忽然心一橫,縱身一躍,跳起足有一丈高,頭向下,儼如一片落葉般向郭宋飄去,這是他的殺手鐧,落葉斬,從未失手。
感覺他還要飄一會兒才會落下,但眨眼間,雷靈子便到了眼前,寒光一閃,‘砰’一聲悶響,長劍已狠狠劈中了郭宋的左肩。
與此同時,郭宋的鐵木劍也反手刺中了雷靈子的肚子。
四周一片驚呼,兩人竟然同時擊中對方。
那就看誰的傷更重?誰就輸了此局。
雷靈子那一劍如斬破革,聽聲音他就覺得不對,他捂住肚子驚愕望著郭宋的肩膀,鮮血從他指縫裡滲透出來。
郭宋輕輕拍了拍肩上的野豬皮,淡淡笑道:“我養了一隻鷹,肩頭需要墊兩塊皮子,所以比較厚實。”
雷靈子輸了,他長歎一聲,一縱而起,跳入人群便消失不見了。
大殿內所有人都驚呆了,唯一能和赤玄方士爭奪第一的雷靈子居然敗了,敗給了少年野道。
就在這時,大殿外麵傳來甘雷的怒吼聲,“武妙真人,你帶官差來做什麼,你想抓誰?”
眾人紛紛回頭,隻見大殿外站著十幾個頭戴黑漆鬥笠、身穿皂衣的官差,人人佩刀,當然是平涼縣的捕快,被那個令人痛恨的胖野道攔在大門外。
眾人頓時議論紛紛,官差怎麼來了,要來抓誰?
為首捕頭不知道甘雷底細,倒也不敢造次,他朗聲道:“既然是敕封三清主殿,我們就不進去,請道士郭宋出來,隨我們去縣城一趟。”
大殿內一片嘩然,竟然是來抓少年野道的。
甘雷大怒,“你們憑什麼抓我師弟?”
木真人也走了出來,冷冷道:“你們最好把事情講清楚,為什麼要抓郭宋?”
捕頭微微欠身道:“不是要抓他,我們之前抓到一名靈州大盜,審訊時他提到了有個親戚叫做郭宋,在崆峒山出家,但昨晚這名大盜越獄逃走,所以我們特來請郭道長隨我們去縣衙協助調查,若郭道長無辜,即刻釋放!”
郭宋暗暗佩服紫霄天宮的手段,也不說來抓你,就讓你跟官府走一趟,然後耽誤了比賽,最後你什麼都沒了,讓你有苦還說不出。
郭宋走了出來,“我就是郭宋!”
捕頭愣了一下,原來是個少年道士,白雲真人怎麼事先不說清楚。
他抱拳道:“形勢十分緊急,沒有時間了,我們不能讓大盜逃走,請道長立刻隨我們去一趟縣衙,縣君還在衙內等候,主要就問一些問題。”
“我恐怕幫不了你們,我和靈州已經十年沒有聯係了。”
“這個……道士去給縣君解釋吧!我們隻是奉命前來帶人。”
就在這時,有人大喊一聲,“等一等!”
隻見白雲真人從側門奔了出來,直接衝了過來,對捕頭道:“今天是武道大會,郭宋道友不能離去,我來擔保,請捕頭回去告訴李縣君,郭宋道友肯定不知情,不要在我們這裡耽誤時間,回頭我會去向李縣君解釋。”
捕頭有點糊塗了,要自己抓人的是白雲真人,這會兒他又出來阻止,到底怎麼回事?
白雲真人把捕頭拉到一邊,低聲對他說了幾句,捕頭明白了,計劃有變。
他隻得悻悻道:“既然是白雲真人擔保,那我們要給幾分麵子,好吧!我們回去稟報李縣君,弟兄們,我們走!”
捕頭帶著手下走了,武妙真人急了,連忙道:“師父,怎麼不抓人就走了?”
白雲真人惱火萬分,狠狠給他一記耳光,“這裡是天殿,誰讓你帶官差來天殿的,給我滾!”
武妙真人捂著臉狼狽地跑了。
木真人淡淡道:“久聞白雲住持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