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宋暗暗佩服這些底層唐將,作戰經驗豐富,並非無能之輩,他們一下子就猜到了沙陀軍主將的謀略。
“趙大哥,這個朱邪未明是何許人,會這麼重要?”
“嗬嗬!這個朱邪未明是沙陀可汗朱邪金頂同父異母的弟弟,官拜河西都督,四年前他率軍在大鬥拔穀大敗吐穀渾軍,據說以後要繼位沙陀可汗,你說他重不重要?”
“所以他把自己當做一個巨大的誘餌。”
“是啊!若能抓到他,至少能官升三級,賞銀萬兩,沒幾個人能抵擋住這個誘惑。”
趙騰蛟立刻對張森道:“立刻派人去通知李都督,這是個陷阱,不可踏入!”
“沒有援軍,我們怎麼辦?”張森擔憂問道。
趙騰蛟低頭想了想,“如果對方軍隊不超千人,我們就硬扛,如果在千人以上,那我們立刻向涼州撤退,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郭宋默默站在一旁看著他們派兵忙碌,忙完了一通,趙騰蛟才忽然想起旁邊的郭宋,他連忙歉然道:“抱歉!抱歉!忙起來就把老弟給忘了,多謝你送信,我會給你重賞。”
他連忙令人拿來五十兩銀子,郭宋不客氣地收下了,他在英姑家住了三年,吃掉他們家一半的羊,這點銀子正好補償給他們。
“趙大哥,我還想問一問,那支沙陀探子還有用嗎?”
趙騰蛟一愣,“你想做什麼?”
郭宋冷冷道:“我和他們有宿怨,想和他們算一筆帳。”
“我勸你不要衝動,他們有十幾人,你才一人,會吃大虧的。”
“大哥隻要告訴我,他們還有沒有用?”
趙騰蛟想了想道:“如果真想他們說的那樣,朱邪未明馬上就到,那他們暴露也無妨。”
郭宋點點頭,轉身便快步離去,趙騰蛟還想再勸他,郭宋卻頭也不回地走了。
趙騰蛟望著他背影走遠,不由暗暗歎口氣,這小子不為自己所用,太可惜了!
郭宋趕回自己帳篷時,天還沒有亮,對方還沒有來過的痕跡,他聽得很清楚,對方要來殺他滅口,就不知會來幾人?
他將馬匹藏在大柳樹下,那邊有幾塊大石,可以擋住戰馬。
郭宋自己則盤腿坐在大柳樹上,樹上厚厚的積雪遮擋住了他,他後背箭壺,手執騎弓,耐心等待著對方的到來。
大柳樹距離大帳約三十幾步,監控四周的情形。
天色蒙蒙亮,遠處傳來的馬蹄聲,隻見四個小黑點正向這邊疾奔而來,片刻奔近,正是昨晚那群黑衣沙陀人,為首之人就是當初光屁股逃跑那個,郭宋昨晚記下了他的麵容。
四人頗有作戰經驗,立刻從四麵包圍大帳,郭宋冷笑一聲,從後背抽出一支箭,站在大樹上,拉弓如滿月,一箭射去。
箭如閃電,一人背對著他,這一箭從黑衣人後頸‘噗!’地射入,箭尖從前麵咽喉處透出,黑衣人一下子扼住喉嚨,卻喊不出聲,撲通栽倒在地上,渾身抽搐。
另外三人卻沒有發現,他們大喊一聲,揮刀劈開大帳,一起殺了進去。
“怎麼會沒人?”
一人大喊著從前麵衝出,不等他反應過來,一支狼牙箭噗地從他前額射入,箭尖從後腦透出,黑衣人大叫一聲,當即斃命。
“老三,有埋伏!”
另外兩人發現不對,一起倉惶逃出,奔向遠處的戰馬。
兩支箭一前一後射至,其中一人被射中脖頸,也栽倒在地上,痛苦地掙紮,最後一人卻被射中大腿,強勁的箭矢竟射穿了大腿骨,他一下子摔倒在地,抱著大腿慘叫起來。
郭宋心硬如鐵,一劍一個,把兩名掙紮著尚未死去的沙陀人結果了,最後才走到射中大腿的沙陀人麵前,他蹲下冷笑一聲道:“還認識我嗎?”
“你是你是”
沙陀士兵忽然驚恐地認出了眼前道士,三年前那一幕又出現在他眼前。
“饒命!”
郭宋手一揮,匕首寒光閃過,脖子鮮血迸射,沙陀士兵重重躺在地上,死魚眼珠般瞪著天空,變成了一具屍體。
郭宋將四具屍體沉了湖,又將四匹戰馬藏好,他打個呼哨,猛子在前方盤旋帶路,郭宋縱馬向黑山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