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倫搶先一步,把郭宋的箭靶搶到手中,笑嗬嗬道:“把它拿到官衙展覽,前無古人,後無來人,恐怕就這一次了。”
………..
早上的弓局結束了,時間還早,校場上要搭建木台,劍局要下午才舉行,至少還要等兩個時辰。
每家的隊伍便各自回城,找地方吃午飯,一般都是回各自城堡,但今天梁會河心情極好,他當場宣布請大家在黃河酒樓吃午飯。
眾人一聲歡呼,爭先恐後向城內奔去。
黃河酒樓就在北城門附近,斜對麵便是郭宋去過的墟市。
黃河酒樓是靈州城三大酒樓之一,占地五畝,隻有有兩層樓,沒有什麼大堂,一樓和二樓都是一間間用木板和屏風相隔的包房,隻是大小不一。
說實話,郭宋還是第一次進大唐的酒樓,他對一切都充滿好奇。
今天是武會,生意十分興隆,一樓已經坐滿,他們隻能上二樓。
黃河酒樓是大眾酒樓,檔次不高,沒有坐席的講究,房間有二十個平方,中間一張長方桌子,四周放了一圈高足坐榻。
在唐朝,看一家酒樓檔次高不高,就看它坐榻有多高,正常的坐榻隻有十厘米高,上麵要鋪席,必須跪坐或者盤腿而坐。
如果坐榻超過三十厘米,那就叫高足坐榻,那就可以雙腳放在地上而坐了,這種坐法叫做箕坐,就是張開腿坐,很不雅觀,一般中下層的勞動人民喜歡這樣坐。
所以很多有身份的人一看是高足坐榻,他便會覺得這是底層人來吃飯的地方,在這裡吃飯有失身份,有失體統,他們就不會來了。
黃河酒樓擺的就是高足坐榻,高達五十厘米,坐榻很寬,可以盤腿而坐,可以跪坐,當然也可以張開腿箕坐。
郭宋盤腿而坐,他是今天的功臣,當然是坐在梁會河身旁,梁靈兒則坐他的身旁,梁靈兒是女孩兒,當然不能箕坐,也不能盤腿而坐,都不雅觀,隻能跪坐。
梁會河笑道:“郭賢侄,這家酒樓的烤全羊最有名,必須提前預定,我上午就預定好了兩隻,其它菜你來點,想吃什麼,儘管隨意!”
郭宋搖搖頭,“我沒來過這裡,不熟悉,你們點,有什麼我吃什麼?”
“那我來點!”
梁靈兒急不可耐對酒保道:“兩隻烤全羊上午已經點好了,然後燴黃河鯉魚兩盆,羊雜湯兩盆,八品野味冷菜各來兩盤,時令蔬菜瓜果來七八樣,差不多就這些。”
她又問眾人,“大家要喝點什麼酒?葡萄酒還是米酒?”
梁武道:“下午還有劍局,酒就不喝了,每人來一碗羊乳,再榨點葡萄漿,就這樣了。”
梁文忽然道:“要不給郭大哥來一碗鹿血,我們下午就指望他了。”
“胡扯!”
梁武在有後腦勺拍一巴掌,“郭宋沒有成婚,能喝鹿血嗎?”
眾人頓時大笑,梁靈兒紅著臉悄悄問郭宋道:“郭大哥,你有沒有打算在靈州娶妻成家?”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這可是個有趣的話題。
郭宋微微笑道:“其實在半個月前,我還是個出家人,娶妻這種事情我還從未考慮過,等這次比武結束後,我可能要去京城了,我大師兄在京城做觀主,一大堆事情要處理。”
梁靈兒一臉失望,“郭大哥以後還來靈州嗎?”
“當然要來,我的戶籍就在這裡,再說我還答應過你,帶你去獵野豬,是吧!”
“什麼呀!”
梁靈兒頓時急了,眼淚都快湧出來,“你明明答應我,比賽完就去獵野豬,怎麼又變成以後了?”
郭宋拍了拍腦門笑道:“我有點糊塗了,那就去兩次,比賽完帶你去獵一次,等將來我回來,再帶你去獵一次,這下可以了吧!”
梁靈兒這才破涕為笑,“這還差不多,剛才嚇死我了。”
梁武低聲對父親道:“要是靈兒大幾歲就好了。”
“彆說這話,讓人家聽到不好。”
其實梁會河何嘗不是這樣想呢?這麼優秀的武者,要是能成為梁家的女婿,那梁家崛起的基石就有了。
可惜啊!
梁會河的閱曆比兒子深多了,和兄長一番深談後,他心裡便明白,靈州這潭淺水容不下郭宋這條猛龍。
片刻,酒保先送來飲料和蔬菜水果,八品野味冷菜也上來了。
就在這時,外麵有人粗聲粗氣地喊道:“這兩隻烤全羊我們要了,端到我們這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