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回稟陛下,金匣裡是一張白紙,上麵什麼都沒有。”
李豫一怔,“你打開金匣了?”
郭宋從懷中取出金匣呈給李豫,“金匣就在這裡,我原本是打算還給師姑,既然陛下在,就直接還給陛下了。”
李豫接過金匣,見上麵依舊渾然一體,沒有任何破壞過的痕跡,他驚訝地問道:“你怎麼會猜到裡麵隻是一張白紙?”
郭宋淡淡笑道:“它其實一個桃,陛下想二桃殺三士,小民說得可對?”
李豫頓時捋須大笑,把桌上金牌遞給郭宋,“回答得非常好,你拿這塊金牌,當之無愧。”
郭宋告退走了,臨走時,特地把鹿王茸放在桌上,李豫望著鹿王茸,啞然失笑道:“他是在提醒朕,皇帝也不差餓兵呢!”
公孫大娘心中卻很歡喜,天子居然把第三麵金牌給了郭宋,這可不是一般的器重他啊!
“陛下好像很喜歡我這個師侄?”
李豫心情極好,他欣然道:“朕欣賞他超凡絕倫的武藝,也欣賞他獨闖千軍萬馬的膽識,而現在,朕更欣賞他過人的智慧和謀略。”
“那陛下是不是可以把那個任務交給他?”
李豫沉吟一下道:“朕是在考慮把那個任務交給他,但朕擔心他操之過急,反而使局勢惡化。”
“陛下既然相信他的智慧,那就不妨把擔憂直接告訴他,讓他來考慮怎麼做這個局,而不是做這件事。”
李豫沉思片刻笑道:“讓朕再考慮考慮吧!”
就在李豫秘密接見郭宋的同時,在太平坊的一座大宅內,一名中年宦官正在大發雷霆,宦官叫做楊萬花,是魚朝恩的四名心腹宦官之一,大家都叫他花公公。
楊萬花掌管魚朝恩的府衛,也就是魚朝恩手下的武士集團,是他在天下籠絡的無數亡命之徒,個個武藝高強,約有三百餘人,一直是魚朝恩倚重的支柱力量,不過隨著魚朝恩漸漸控製了天元閣,府衛就逐漸有邊緣化的趨勢。
今天楊萬花被魚朝恩叫去訓斥了一頓,並丟下了一句狠話,如果府衛找不到金匣,那就交給天元閣來做。
楊萬花又氣又急,回來便把一肚子火發泄在四名手下身上。
他的四名手下被稱為四大天王,各種掌管著府衛下麵的四個武士營。
一個叫周順,號稱順天王,掌管著武堂,武堂就是府衛的前身,隨著魚朝恩勢力擴大,府衛成立,武堂也就成為一個下屬機構。
另一個手下叫張平,號稱平天王,掌握獵鹿山莊,獵鹿山莊是從武堂裡分出來,負責執行長安外部的命令。
第三個手下叫做李江左,號稱左天王,掌握群英劍館,第四個手下叫做鄭嘯天,號稱嘯天王,掌握虎賁武館。
其中武堂和獵鹿山莊是府衛核心,群英劍館和虎賁武館則屬於外圍,人數最多,來源複雜,參差不齊。
“.狗還知道看家護院,給根骨頭還會討好主人,你們做了什麼,什麼都沒做!老神仙每月還花大錢養活你們,我看你們連狗都不如!”
楊萬花破口大罵,四名手下戰戰兢兢,誰也不敢吭聲。
大罵一通,楊萬花覺得光罵也解決不了問題,他便皮笑肉不笑地抱拳問旁邊一名正在喝茶的文士道:“劉先生能否指點一下。”
中年文士叫做劉思古,是天元閣招攬的謀士,也是魚朝恩十分倚重的手下。
劉思古身材不高,臉型瘦長,皮膚很白皙,頜下留了短須,一雙細長眼睛閃爍著精光。
劉思古捋須道:“煩請花公公把前因後果再給我說一遍。”
魚朝恩便詳細地將前因後果又說了一遍,劉思古點點頭道:“和報告中的內容一樣,我反複考慮,恐怕花公公在毛順水一案上遺漏了什麼?”
楊萬花一驚,連忙道:“毛順水的屍體已經燒掉了,這可怎麼辦?”
“不是毛順水本人,而毛順水被殺,或許對方不知道毛順水家在哪裡,那他該怎麼辦?”
楊萬花凝神想了想,頓時道:“劉先生是說那晚的飯局,孫家有問題。”
劉思古點點頭,“我看報告上說,那個叫孫小榛的,案發兩天前才報名進武館,但事後又不去了。”
“正是,我們也調查過他,他是平康坊的一名小痞子,整天打架鬥毆,惹事生非,被父親逼去學武,但又吃不了學武的苦,所以才三天打漁兩天曬網。”
“按理說,毛順水關照新人,去他家吃頓飯,也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但我總覺得一個整天打架鬥毆的小痞子應該對學武很有興趣才對,他就算對練基本功沒興趣,難道他不會找彆的教頭學兩招嗎?”
“劉先生一番話驚醒了夢中人啊!我確實疏忽了這一點。”
劉思古微微笑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就不用我說了吧!”
“我明白了,多謝先生指點。”
楊萬花回頭對鄭嘯天道:“楊雨是你們武館中人,他的真實身份沒有被發現,是你的責任,這件事就交給你,你們要立功贖罪!”
“卑職遵令,請公公吩咐卑職該怎麼做?”
楊萬花低聲給他說了幾句,鄭嘯天連連點頭,“卑職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