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宋有點為難,李輔國的府宅太大,到處一片漆黑,自己去哪裡尋找目標?就算抓住巡邏的武士詢問,也肯定問不到,難道隻能等白天?
就在這時,府宅前院傳來一陣騷亂聲,郭宋一怔,隻隱隱聽見有人大喊:“他們殺來了,頂住!”
內堂上的武士紛紛奔逃,誰也顧不上保護李輔國,片刻,內堂上隻剩下李輔國獨自一人,他嚇得渾身發抖,竟然爬進身後的一口大箱子裡躲藏起來。
郭宋知道機會來了,他一縱身跳上了內堂屋頂,迅速奔到最高處,向四下觀察。
這時,他忽然發現從西內院走出一人,匆匆向外宅走去。
在藏劍閣給他的地圖中,西內院沒有人居住,隻有一座佛堂,難道李輔國會藏身在西內院?
郭宋又注視著從西內院走出之人,隻見此人年約四十餘歲,身材矮胖,不像一個武者,但內宅們大門處的十幾名武士都對他畢恭畢敬。
郭宋立刻向西內院飛掠而去。
前院出事,李輔國不可能不關心,必然會派人來打探消息,郭宋幾乎可以斷定,李輔國就藏身在西內院。
西內院十分安靜,也一片漆黑,看不到一絲燈光,院子很寬,正西麵是一座佛堂,兩邊則是普通的房宅。
郭宋剛落地,一股形如實物的強大殺氣從身後撲來,郭宋心中一驚,不容多想,向前衝出。
他箭矢般標前,刹那間向前推移了超過三丈的距離,隻覺身後殺氣稍稍減弱,他立刻拔劍揮出,閃電般劈向後方。
‘當!’一聲脆響,身後的兵器被他擊飛,郭宋輕輕一個側翻,身體便轉了過來。
隻見一丈外站著一個竹竿般瘦長的男子,身高不亞於自己,手執一把長劍,隻見他長一張馬臉,細長的眼睛裡閃爍著震驚之色,男子顯然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從他必殺一擊逃脫。
郭宋還從未遇到過如此危險的一次襲擊,儘管對方是偷襲,但劍法之快,就連四師兄楊雨也望塵莫及,他實在是竭儘全力才躲過這一次襲殺。
郭宋立刻斷定,此人應該就是陳淮陳濟中的一人,他立刻警惕向四周探視,除了眼前的瘦高男子,確實沒有彆人。
這倒奇怪了,他們兄弟從來不都是一起上的嗎?
院中男子正是陳濟,他今天犯下了一個錯誤,他輕敵了,前院出現騷動,緊接著郭宋出現在西內院,陳濟以為是天元閣或者天慶閣的武士,聲東擊西來偷襲西內院。
陳濟便想一劍將其襲殺,然後再迅速退回去,可沒想到對方居然逃過了他的一記必殺。
陳濟正處於一種兩難的境地,退回去,必然會被對方發現主公的藏身處,可召喚兄長出來,那主公身邊就沒人護衛了。
郭宋卻沒有給他思考的餘地,陳氏兄弟居然分開了,這是多好的一次機會。
他毫不猶豫地疾衝而上,黑影一閃,瞬間到陳濟眼前,迎頭一劍劈去,這一劍極為簡單,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陳濟卻發現自己竟然躲無可躲,他隻得揮劍格擋,身體同時迅速向後退去。
這是郭宋黑劍第二次劈中對方的劍刃,隻聽‘哢嚓!’一聲,陳濟的長劍竟然被斬斷了,黑劍繼續劈下,陳濟大駭,拚命向上仰頭,企圖躲過腦門被劍劈開,他隻覺一陣劇痛,下頜被劍劈開了。
郭宋的黑劍隨即改劈為刺,手臂爆長半尺,黑劍從他頜下一劍刺入,直透後腦。
郭宋一抽劍,陳濟撲通跪在郭宋麵前,身體要軟軟倒下,郭宋卻抬腳頂住他的胸膛,讓這一刻凝固了約三秒鐘,他緩緩高舉起黑劍,猛地劈下,一劍劈斷了陳濟的脖子,人頭滾出一丈外。
就在這同一時刻,一聲悲憤的長嘯從佛堂內衝出,一條同樣瘦高的黑影從二樓窗內一躍而出,月光下,另一個陳濟出現在空中,憤怒得臉都變形了。
郭宋心中一聲,果然把陳淮激出來了,他們是孿生兄弟,三十五年來從未分開過,那種心靈感應,那種至深的骨肉情懷,郭宋就不相信,自己用最殘暴、最屈辱的手段斬殺陳濟,陳淮會忍得住?
陳淮親眼目睹兄弟被殘殺,他瘋狂了,徹底失去了理智,就算李輔國在後麵急聲喊他也沒有用。
他雙腳剛落地,便如一陣旋風般向郭宋殺去,這是他們兄弟二人最強大的武藝,叫做旋風雙殺,他們互相配合,毫無破綻,速度極快,可將敵人迅速斬殺。
可惜雙旋風變成了單旋風,失去了另一個人配合,破綻就無人彌補。
如果是一般武士,或許還看不到他的破綻在哪裡?可惜他麵對是郭宋,郭宋側身一閃,身體快如鬼魅,閃到他左麵,陳淮一劍刺空,不等他閃開,隻覺左肋下一陣劇烈的疼痛,他才忽然意識到,他兄弟沒有在左邊替他補上破綻。
他慘叫一聲,一個趔趄,單膝跪倒在地,伸手支撐身體,手掌還未著地,脖子一陣劇痛,他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時,矮胖的管家打探消息回來,剛走進院子,頓時呆住了,隻見兩顆人頭滾在一起,院子躺在兩具無頭屍體,那瘦高的身材不就是陳氏兄弟,他嚇得連滾帶爬向外院跑去,大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啊!”
此時,在佛堂二樓內,李輔國躺在軟榻上,一把黑劍頂住了他的咽喉,他顫抖著聲音道:“彆彆殺我,我給你二十萬萬兩銀子,饒我一命。”
“銀子在哪裡?”
“在寶豐櫃坊,單據在我懷中袋子裡,手上指環就是就是憑據。”
“很抱歉,你非死不可!”
李輔國剛要大喊,郭宋一劍刺穿了他的胸膛,李輔國慘叫一聲,當即斃命。
郭宋從他懷中搜出一個絲袋和一本名冊,又從他手上抹下三枚戒指,斬下了李輔國的人頭,轉身便跳上房頂,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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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