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在縣城內,今晚會有行動,我要見老爺子,他在哪裡?”
羅紫玉指了指船艙,歎口氣道:“使君氣得病倒了!”
孫小榛走進船艙,隻見滿頭白發的劉晏躺在榻上,緊閉著雙目。
劉晏昨天拿天子的聖旨去施壓田神玉也沒有用,他又氣又急,竟然病倒了。
“老爺子,你醒醒,我有重要事情要向你稟報。”
劉晏慢慢睜開眼睛,歎口氣問道:“是孫少郎,郭宋呢?”
“我師叔今晚會有行動,我是特來通知老爺子!”
劉晏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郭宋身上,他一把抓住孫小榛的手,急問道:“需要我們做什麼,快說!”
孫小榛附耳對劉晏說了幾句,劉晏眼睛一亮,以前他有點不太讚成郭宋的種種冒險行為,但現在他也豁出去了,與其束手無策,不如背水一戰。
劉晏掙紮著坐起身,寫了一封信,連同天子聖旨一起交給孫小榛,“就煩請孫少郎跑這一趟了。”
孫小榛拿著信和聖旨匆匆走了,劉晏又將羅紫玉叫入船艙中,吩咐他道:“兩更時分,見城頭起火,便立刻將船隊轉移到對岸!”
郭宋已經潛伏進了田神玉內宅,在這座占地約百畝的巨宅裡生活著田神玉的一大家子,田神玉有十幾房妻妾,給他生了八個兒子和三個女兒,另外他膝下還有十幾個孫子孫女,可謂兒孫滿堂,每天都能儘享天倫之樂。
可惜他的野心和貪欲即將葬送這一切。
田神玉也十分警惕,他不僅護衛嚴密,而且每天晚上都會在不同的妻妾房中過夜,他光是內書房就有七間之多,令人摸不清他的行蹤。
但郭宋在他府宅中已經呆了一個時辰,早已將他的行蹤摸得清清楚楚。
在田神玉第七房小妾的院子裡站著十幾名親兵,手提戰刀,來回巡視踱步,周圍牆上也藏有暗哨,防範異常森嚴,滴水不漏。
但防範再森嚴也有薄弱處,後院便是薄弱處,書房後院無窗,從後麵無法進入書房,後院的防範就稍稍顯得薄弱。
牆邊樹上一名暗哨忽然悶哼一聲,掛倒在樹上,樹上一個黑影儼如大鳥一般,淩空躍過後院,輕巧地落在房頂上,沒有落在瓦上,無聲無息。
他揭開幾片明瓦,輕巧一躍便翻進了隔壁房間
田神玉還在書房內喝酒,這是他最大的嗜好,收集了天下各種美酒,每天睡覺前都會細細品味一番。
田神玉此時品嘗的酒是來自京城的眉壽酒,他極為喜愛,收藏了數十瓶,他尤其喜歡眉壽酒的小瓶,他年過六旬,不能再像年輕時那樣狂飲,必須注意保養,這種小瓶酒正適合他。
田神玉斟滿一杯酒,剛要端起來,身後傳來一聲輕笑,“田公獨自飲酒,豈不寂寞?”
田神玉嚇得渾身一抖,霍地轉身,發現身後站著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一把黑劍已經冷冰冰頂住自己脖子。
田神玉慢慢冷靜下來,心中迅速尋思對策,口中卻問道:“閣下是怎麼進來的?”
“你的親兵防禦有漏洞,顧前卻不顧後。”
“可我這裡沒有後窗!”
郭宋冷笑一聲,“你不用耽誤時間,現在問這些毫無意義。”
田神玉歎口氣,“我可以下令放船隊離去。”
郭宋笑了笑道:“聽說令兄當年縱兵搶掠揚州,得到一方罕見玉璧,田公還在酒宴上炫耀其美質,號稱小和氏璧,可否借我一觀?”
田神玉心中頓時燃起一線希望,連忙道:“玉璧就在你身後架子的錦盒裡,我可以送給你,隻求閣下饒我一命。”
郭宋搖了搖頭,淡淡道:“你想錯了,我每殺一個重要人物,都要取一件寶物作為戰利品,這是我的規矩,殺李輔國是如此,殺魚令玄也是如此,田公也不會例外!”
田神玉大驚,滾翻下地,剛要大喊,隻覺脖子一涼,他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郭宋一劍斬掉了田神玉的人頭,在他身上擦乾寶劍上的血,收劍入鞘,轉身在博古架上取過一隻精盒,裡麵果然是一方罕見的玉璧,白光瑩瑩,無一絲瑕疵。
“還真是件寶貝!”
郭宋將玉璧用布包好,放入腰囊中,又用布蘸上鮮血在牆上寫下一行大字:‘背叛永嘉郡王,殺之為儆!’
不管怎麼說,這個黑鍋先讓魚朝恩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