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朝恩哈哈大笑,“他殺我兒之時可會想到有今天,我也讓他好好嘗一嘗喪子之痛!”
魚令徽小心翼翼道:“聽說朝廷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三弟是田神玉所殺!”
“屁話!”
魚朝恩怒道:“田神玉死了,什麼臟水都可以往他身上潑,老三是誰殺死的,我會不知道?”
“父親,孩兒的意思是說,我們明麵上還是不要和朝廷對抗,有些事情可以暗地裡做。”
魚朝恩看了兒子一眼,“什麼意思,朝廷對你施壓了?”
魚令徽歎了口氣,“昨天天子賜了一些貢品,因為數量不多,有些大臣拿到了,有些大臣卻沒有。”
“意思是你沒有拿到?”
“是!聽說是天子擬的名單,以前都有孩兒的份,但這一次卻沒有了,孩兒感覺天子在表達某種不滿。”
魚朝恩負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他也明顯感到這幾個月李豫漸漸變得強勢起來,尤其是李輔國死後,軍方明顯開始偏向李豫,而且這幾個月自己都屢遭失敗,揚州爭奪鹽稅控製權失敗,田勝功扣押鹽稅還丟了性命,汴宋四州被朝廷重新控製,還有楊萬花在開封縣被殺,他手下全體失蹤。
正是自己這幾個月遭遇到種種不利局麵,使得他和李豫之間呈此消彼長之勢。
如果自己再不破局,恐怕李豫就會尋找機會對自己下手了。
魚朝恩很清楚自己該怎麼破局,那就是逼李豫立李邈為太子。
但逼李豫立太子必須要有一個契機,魚朝恩沉思片刻問道:“思結可汗什麼時候來長安?”
“十天後到長安!”
“十天後不正好是秋狩嗎?”
“正是,所以禮部和太常寺都提議,用秋狩來歡迎思結可汗。”
魚朝恩點了點頭,秋狩便是逼宮最好的時機。
當稅船隊進入關中後,由左屯衛大將軍李抱真率三萬昭義軍騎兵接手船隊護衛,與此同時,一百多名藏劍閣武士也趕到潼關,加強了沿途警戒。
郭宋見船隊已完全平安,便悄然離開,先一步返回長安。
這天中午,一輛牛車在眉壽酒鋪前緩緩停下,郭宋將一把銅錢遞給車夫,有些驚訝地望著酒鋪,酒鋪竟然擴大了一倍,似乎把隔壁也買下來了。
“公子,這酒可不好買,趕緊排隊吧!要不然排到晚上也不一定能買到。”牛車夫好言勸他道。
郭宋點點頭,把車的書箱拎出來,書箱裡是他的弓和箭壺,他穿一件讀書人的白色襴袍,腰束革帶,他雖然腰間佩劍,但手提書箱,看起來很文質彬彬。
牛車走了,他看了一眼至少排了兩裡的隊伍,便直接走進酒鋪。
一名酒鋪夥計卻上前攔住他的去路,“公子請留步,買酒請到外麵排隊,這裡麵外人不能隨意進來!”
郭宋笑了笑,“我找你們李東主談一筆大生意,她人在哪裡?”
夥計一怔,連忙喊道:“李東主,這邊有人找!”
“沒見我忙得要死嗎?是誰來找我。”
李溫玉滿臉不高興地從隔壁走來,一眼看見了郭宋,她頓時一愣,“師弟!”
她上前一把推開夥計,在他腦門上狠狠敲一記暴栗,“你這個沒長眼的混蛋,這是我小叔子,你們也敢攔!”
夥計嘟嘟囔囔縮到一旁去了。
郭宋微微笑道:“生意不錯,師姐的脾氣好像也見漲。”
“哎!讓你笑話,實在是忙昏頭了,你看我們夥計都有十二人了,還是忙得不行,心情自然不好,快進來。”
郭宋走進酒鋪,見好像是李溫玉負責收錢,便笑道:“師姐,你讓夥計收錢就行了,再雇一個賬房,負責核對帳實,這樣你就輕鬆了。”
“你說得沒錯,賬房和掌櫃我都雇了,明天正式進店,所以今天我要整理一下賬簿,特彆忙。”
“那師姐去忙好了,我師兄呢?”
“那個死胖子不知跑到哪裡找樂子去了,他晚上做事,白天我都讓他休息,結果他就四處亂逛,這會兒也不知死到哪裡去了?”
李溫玉恨恨罵了兩句,又扯開嗓子喊了一聲,“秦五,你幫我收錢,我有事!”
“師弟,我們去後院坐。”
郭宋點點頭,跟隨李溫玉來到後院,卻見隔壁院子的隔牆已經被打通了,變成一個很大的院子,至少有十幾間屋。
院子裡有石桌石凳,郭宋便在院子裡坐下,李溫玉給他倒了一杯熱茶,解釋道:“隔壁是半個月前盤下的,兩萬貫錢,包括三百桶十年清酒,又解我燃眉之急,師弟你不知道,我現在整天就在為清酒發愁,原以為一陣風潮過去,可以清閒幾天,沒想到外地的酒客湧來了,一下子比從前忙了三倍不止。”
“但也賺了不少吧!”郭宋笑道,
說到賺錢,李溫玉已經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笑道:“師弟猜猜看,這幾個月我們一共賺了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