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郭宋見眾人走過來,便拍拍梁靈兒的胳膊,小聲囑咐道:“彆再提升官和我有關係,心裡明白就行了,說出來大家都會難堪的。”
梁靈兒點點頭,“我知道,你們這些人都死要麵子!”
話雖這樣說,她卻不肯放開郭宋的胳膊,郭宋著實有些無奈,隻得對梁武以及眾人苦笑道:“負重在身,恕我無法給大家見禮了。”
眾人啞然失笑,梁武連忙上前拉開妹妹的手道:“彆這樣拉著郭大哥,彆人會笑話你的。”
梁靈兒才十一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齡,但她還是有點朦朦朧朧,隻知道對郭宋有好感,卻又說不清楚道不明,不過兄長一說,她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連忙鬆開郭宋的胳膊,又笑嘻嘻道:“郭大哥,他們昨天都在商量,怎麼見麵時宰你這個地主,把你吃窮!”
郭宋哈哈大笑,“不妨,吃不窮我,今晚我請大家去最好的太白酒樓吃飯!”
太白酒樓內,郭宋要了一間雅座,眾人濟濟一堂,連梁蘊道也被請來了,梁蘊道現在是朔方節度使府錄事參軍,正五品中散大夫。
五品官階雖然在高官林立的京城實在不起眼,但梁蘊道卻心滿意足了,他不是科班出身,也不是名門望族,卻能突破正五品這個大檻,著實不容易,他心中對郭宋同樣充滿了感激,若沒有郭宋,段使君也不會把他的功勞放在文官第一的位置上。
梁蘊道是長輩,又是馬球隊的領隊,他坐在主位,郭宋坐在右邊,李季坐在左邊,郭宋旁邊原本是郭重慶,但郭重慶卻和梁靈兒換了位子。
梁靈兒喜滋滋地坐在郭宋身邊,問東問西,一張小嘴就沒有停過,直到父親嚴厲盯了她一眼,她才嘟起小嘴不吭聲了。
眾人按照靈州風俗喝了三杯相聚酒,便隨意喝酒聊天。
今天郭宋特地點了十大瓶眉壽酒,光酒錢就是一百貫,但在坐客人中,除了梁蘊道和郭重慶對酒比較精通外,其他人都不辨滋味。
梁蘊道品了一杯酒讚道:“這酒很好啊!烈度高,年份足,京城的酒就是不一樣。”
旁邊酒保笑道:“這眉壽酒是我們京城第一酒,也是天子喝的禦酒,這一瓶就要十貫錢,彆的酒樓還買不到,隻有京城十大酒樓可以喝到。”
眾人聽得直咂舌,我的乖乖,這一瓶酒就要十貫錢,這簡直就是瓊漿玉液啊!
梁武忽然回頭望著郭宋,“老郭,這酒是你的吧!”
他們前幾天去了眉壽酒鋪,既然酒鋪是郭宋師兄的,那必然和郭宋有關係。
郭宋嗬嗬一笑,“這酒是我師兄的,我隻是有一點點份子。”
酒保聽得眼都直了,原來這位是眉壽酒的東主,這麼年輕!
林泰笑道:“那老弟現在發大財了嘛!
“哪裡!賺點小錢,在長安生活不易,養家糊口而已。”
旁邊梁靈兒口中酒一下子噴了出來,眾人哈哈大笑,梁武敲敲桌子,“莫非老郭已經成家了?”
眾人一下子笑聲收斂,含笑望著郭宋。
梁靈兒頓時有點心虛道:“五哥,你在胡說什麼,人家郭大哥才十九歲,離成家還早呢!郭大哥,是不是?”
“小妹說得沒錯,娶妻的事情還沒有考慮過,我說的養家糊口,是指我有個外甥,我得養活它。”
梁武一愣,“你什麼時候有外甥的,你不是說你孤身一人嗎?”
梁靈兒眼珠一轉,“郭大哥,你不會在說小鷹吧!”
郭宋揪揪梁靈兒的辮子笑道:“還是小妹聰明,你們不都見過我外甥嗎?整天叫我舅舅的。”
眾人再次笑了起來,李季插口道:“你的外甥已經當爹了,你知道嗎?”
郭宋心中一喜,“你是說斥候鷹的母鷹?”
李季點點頭,“產了三隻蛋,這下我們斥候營兵強馬壯了。”
“應該有我一隻吧!”郭宋不甘心道。
“去你的!”梁武聽說郭宋想要鷹,他頓時急了眼,“說好了一隻鷹跟我,這次你彆想再搶去。”
“五郎!”
梁蘊道不滿地瞪了侄兒一眼,“怎麼說話的?”
郭宋連忙擺擺手,“伯父彆在意,在靈州時他一直就這樣跟我說話,已經習慣了。”
梁靈兒托著下巴在苦思怎麼和郭大哥天天見麵,她忽然靈光一現,有了。
“郭大哥,我忘記告訴你了,施小胖也來了。”
郭宋一怔,“那怎麼沒見他?”
梁蘊道微微笑道:“施童負責後勤,今天我放他一天假,他們幾個後勤一早就出去郊遊了,恐怕要明天一早才能回來。”
“明天可以見到他嗎?”
梁靈兒連忙道:“當然可以,要不明天郭大哥也來校場玩玩吧!”
郭宋忽然有種中計的感覺,誰說這個小娘子不精靈,把自己繞進去了。
他見眾人都期待地望著自己,便欣然答應了,“好!明天我也學習打馬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