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夜色下。
一輪寒月高掛。
四周山林古樹參差,盤根虯結,山鳥夜宿枝頭,蟲孑鳴動。
隱隱間,還能聽到極遠處,不時傳來幾道不知名的野獸叫聲。
一行四人,遠遠跟著那頭老貓。
在深山老林左拐右繞。
陳玉樓雖然一身長袍,看似一個文弱的教書先生。
但此刻追逐中,他卻一馬當先。
氣機綿長。
呼吸平穩。
雙眸恍若一座古井,悠然寧靜,絲毫不見慌亂之意。
和氣都喘不上來,滿頭大汗的花瑪拐簡直形成了鮮明對比。
“掌……掌櫃的。”
“等等我。”
眼看三人一步不停,絲毫沒有歇息的意思。
很快就落到了後邊的花瑪拐,頓時一臉焦急。
此刻的他,雙手撐著膝蓋,半俯著腰,隻覺得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
簡單呼口氣,胸腔下都會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不行,你就回義莊等著。”
陳玉樓頭都沒回。
花瑪拐雖然上山多年。
但多是扮演狗頭軍師的角色。
身體素質完全比不上那些卸嶺盜眾。
更何況眼下三人。
不說他自己。
陳家三代盜魁,往前數多少輩人就是混江湖出身。
凡是嫡子。
自小就要練武,打熬筋骨。
到了陳玉樓這一代,陳家一脈單傳,希望更是全都寄托在他一人身上。
文要學四書五經,武有陳家祖傳拳法和輕功。
每日清早,站樁練拳,日落時分,還要負重打磨。
到了夜裡再用名貴草藥沐浴。
常年以往,一日不斷。
就是為了脫胎換骨。
如剛才追蹤老貓的一路上,他步履輕盈,就是陳家祖傳的攬燕尾輕身法門。
七八歲後又被帶入深山修道,更是被他修得幾分洗髓伐毛的異象。
看似文弱,實則根基打得無比紮實。
要不然,真當一介書生,能鎮得住十數萬山匪大盜?
那幫人可不是易於之輩。
或多多少,手上都沾著人命鮮血。
紅姑娘出身月亮門,十四歲那年,因為天生麗質,被一上海灘的權貴看上。
但她性情剛烈,誓死不從。
因而得罪那位權貴。
導致月亮門一夜被燒,父親慘死。
才十幾歲的她,竟是提刀登門,怒殺仇人滿門。
之後才上的常勝山落草。
至於昆侖,那更是天生神力,靈活比肩猿猴。
從小在山裡長大。
如同野人。
眼下進了山,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放虎歸山。
“彆……”
“掌櫃的等我。”
一聽這話,花瑪拐更是心急如焚。
被那頭老貓領著,眼下他根本不知身處何地,放眼望去,四周古樹參天,陰風陣陣,越看越是滲人。
這他一個人回去。
萬一遇到猛虎野獸。
豈不是羊入虎口?
深吸了口氣,花瑪拐繼續追了上去。
不多時。
等他撥好不容易從灌木裡鑽出來。
才發現,掌櫃的三人站在一株古樹陰影下。
一開始還以為是跟丟了。
但很快他就察覺到幾分不對。
雖然隻能看到三人的側臉,但那張古怪驚疑的麵容卻是藏不住的。
“什麼情況?”
花瑪拐心裡跟被貓撓過一樣。
躡手躡腳的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