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哨瞬間沉默。
隻覺得胸口下一股鬱氣,想發又發不出去。
這家夥真不是在趁機炫耀麼?
他從幾歲修行,比陳玉樓還要癡長幾歲。
但到今日,連門檻都沒摸到。
再想到之前在義莊外感受到的那股磅礴氣機。
鷓鴣哨嘴角就不由露出一抹苦澀。
人家不知不覺間,就已經走到了如此程度。
這要都是愚鈍,略懂一二,那他又算什麼?
“陳兄……太謙遜了。”
好一會。
他才幽幽的道。
“道兄也不必氣餒,修行這東西,本就是厚積薄發。”
“說不定他日道兄一朝頓悟……”
陳玉樓擺擺手。
衣錦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
好不容易碰到個識貨的。
當然要裝上幾句。
不過他也知道,這種事過猶不及,最好點到為止。
所以,隨口說了一句後,他果斷閉嘴,然後順勢轉移話題。
“對了,還沒問,道兄怎會來此?”
“不會和陳某一樣,也盯上了瓶山吧?”
聽到這話。
鷓鴣哨還沒來得及開口。
他身後忽然探出一張活潑可愛的臉,笑吟吟的搖頭道。
“不是的,我們要去夜郎王墓尋雮……”
“花靈!”
一句話還未說完,就被鷓鴣哨給打斷。
小姑娘也知道自己差點說漏嘴。
偷偷吐了吐舌頭。
又躲到了師兄背後去,不敢再說話。
陳玉樓則裝作沒聽到的樣子,隻是皺了皺眉頭,“原來道兄要去探夜郎王墓。”
“是。”
對此,鷓鴣哨倒是沒有隱瞞。
神色坦然的點了點頭。
他以為陳玉樓是看中了墓中明器。
他搬山一脈,隻求雮塵珠,對金玉之物從來不屑一顧。
但陳玉樓卻並未順勢提出共同探墓,反而搖了搖頭,歎息道。
“可惜了,道兄此去怕是要跑空。”
“跑空?”
聞言,鷓鴣哨一下愣住。
心神也瞬間被勾了起來,忍不住追問道。
“陳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某實在沒聽明白。”
為了那座夜郎王墓。
他們師兄妹三人,不知道費了多少心思。
最終才從浩瀚如煙的古書裡,找到一點線索。
但這還沒去,陳玉樓卻說要跑空,他哪能不著急亂想?
“不瞞三位。”
“前些年,我就看中了那座大墓,帶了常勝山不少好手前去,想要發筆橫財,結果去了才發現,早被人捷足先登。”
“就是一座空鬥!”
“什……什麼!”
這下。
不僅是鷓鴣哨。
花靈和老洋人也是大驚失色。
“陳兄,此事對我極為重要,開不得半點玩笑。”
“千真萬確!”
麵對三人質疑、複雜、揪心的目光。
陳玉樓雖然心有不忍。
但還是一臉平靜的點了點頭。
因為那座夜郎王墓,確實早就被盜掘一空。
甚至兩千年下來,被人反複濾坑,彆說丹珠寶藥,就是帶壁畫的墓磚都被撬走。
所以,他雖然撒了謊,但也算是善意的謊言。
“這……”
見他神色認真。
鷓鴣哨心頭就像是被人狠狠戳了一刀。
那種深深的茫然和無力感。
讓他一屁股坐回木椅上,仰頭仰天,滿臉悵然失神。
見達到了目的。
陳玉樓也不耽誤,迅速說道。
“道兄,其實這未必就是壞事,沒了夜郎王墓,不是還有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