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能不羨慕?
幾乎可以預見的是,有陳玉樓在,卸嶺一脈隻會越發興盛。
“道兄言重了……”
陳玉樓擺擺手。
他沒有鷓鴣哨那麼多想法。
唯一欣慰的是。
今晚總算能睡個好覺了。
昨天落腳的那座義莊。
雖然他住的算是最好的一間,但實在太破,四處漏風不說。
再加上耗子二姑的屍體,在門後也不知道放了幾天。
辰砂夾著石灰,還有一股腐爛的黴味。
實在是感人。
整個人在臥榻上翻來覆去。
直到後半夜才勉強閉了會眼。
然後……
一大早又起來修行。
滿打滿算,加起來也沒睡上幾個小時。
“掌櫃的。”
“楊魁首。”
兩人剛到營地外。
紅姑娘就帶著花靈迎了上來。
“師兄。”
比起她的直爽,花靈就要矜持羞澀許多。
先是朝師兄打了個招呼。
然後才仰起小臉,俏生生的看了陳玉樓一眼。
“陳把頭。”
“怎麼樣,今天可有收獲?”
陳玉樓溫和一笑,算是回應,而後又問隨口了一句。
“掌櫃的,你是沒看見,花靈妹子太厲害了。”
“那些草葉子,她一眼就能分辨出來是什麼藥,能治什麼病症。”
沒等花靈回答。
紅姑娘就忍不住說驚歎道。
她出身月亮門,自小跟著家裡的戲班子學古彩戲法的手藝。
上山後,周圍也儘是綠林盜匪的糙人。
何曾見過花靈這般心思通透,溫婉細膩的女孩子。
今天跟她一起采藥。
也算是長見識了。
“沒,哪有紅姐姐說的那麼誇張。”
花靈連連擺手。
她自小就與芝草藥石作伴,草藥性理早就融入了骨子裡。
對她來說,隻是采藥而已。
哪有什麼厲不厲害。
“花靈師妹,采了哪些草藥?”
見此情形,陳玉樓反倒是來了興趣。
“有重樓和半邊蓮,能解蛇毒,蕤參解蟲毒,另外還有桑草、決明子、黃精、金銀花等,可以用來清瘴解毒……”
花靈娓娓道來,如數家珍。
“有勞花靈師妹。”
“有你在,我們這些人進瓶山,也就安然無虞了。”
陳玉樓也粗通藥理,一聽心裡基本上就有了底。
搬山一脈這位小師妹,確實名如其人。
聽到他這番話,花靈小臉騰的浮起一抹紅暈。
“對了紅姑,拐子還沒回來?”
掃了一圈。
並未見到花瑪拐,陳玉樓忍不住問了一嘴。
“掌櫃的,苗疆大小寨子無數,拐子就是長了翅膀,一時半會怕是也回不來。”
紅姑娘掩嘴一笑。
她在陳玉樓身邊十年。
彼此間和睦無間,偶爾開個玩笑根本無傷大雅。
陳玉樓一想也是。
不禁深感這個時代交通不便的壞處。
“怎麼也不見老洋人兄弟?”
一聽這話。
花靈眸子裡頓時露出一絲憂慮。
“師兄他還沒回來……”
“還沒回?”
這下,不僅是陳玉樓,鷓鴣哨也是難掩擔心。
這都已經大半天功夫。
按理說,以老洋人的本事,再加上那兩個獵戶出身的老夥計,不該這麼久啊。
難不成……
一行人心頭不禁浮起幾分不安。
“師兄、陳掌櫃!”
就在陳玉樓琢磨著是不是派人出去找找時。
身後山梁上忽然傳來一道呼喊。
幾人回頭。
然後就看到了一副驚世駭俗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