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他們這麼奢侈。
一頓烤大半頭。
此刻,那頭野豬已經被烤的渾身金黃,油脂滋啦滋啦的往外溢出,滴落在火堆裡,頓時竄起一片的火星子。
每一次,都會引來一陣歡呼。
“人都到齊沒有?”
匆匆趕來的陳玉樓,看了眼旁邊的夥計問道。
“到了到了。”
“掌櫃的,就等您來開飯了。”
這話一起。
不少人頓時滿眼期待的看了過來。
見狀,陳玉樓又怎麼會壞了大家夥的興致,當即大手一揮。
“那還等什麼。”
“開飯!”
此舉頓時贏來一陣哄然叫好。
他們等了半天,早就忍不住了。
守在一旁躍躍欲試的幾個夥計,更是迅速上前,將烤豬從架子上搬下來,放到提前準備好的鐵鍋裡。
然後用小刀先切下最好的一片。
用銀盤裝好。
送給陳玉樓、鷓鴣哨幾人。
之後才一哄而上,各自分食。
“嘗嘗。”
陳玉樓拿著筷子嘗了一口。
不等細嚼,一股濃鬱的肉香味道,就在舌尖綻開,讓他忍不住眼睛一亮。
本來還擔心,野豬肉會比較糙,沒那麼精細。
沒想到,烤火之後外焦裡嫩,反而彆有一番風味。
一旁的鷓鴣哨。
原本還還有些端著。
見他下筷如飛,當即也忍不住了,拿起筷子夾了一塊。
搬山一脈,雖然帶了道人兩個字。
但他們並不屬於全真或者正一,任何一個流派。
自然也就沒有太多清規戒度。
酒肉葷腥、嫁娶生子,一概隨意。
隻不過,他平日對自己極為嚴格,很少會如此放縱罷了。
尤其是酗酒。
喝酒誤事。
不僅是他,老洋人也被嚴格要求。
但今天難得高興。
他心裡竟是罕見的生出了喝一口的心思。
隻是,他又不好意思開口。
“掌櫃的,來一口?”
還是紅姑娘,誤打誤撞,摘下腰上的水袋。
她雖是女兒身,但也能做得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的行徑,而且偏偏酒量驚人,一般人根本不是她對手。
“道兄,來一口?”
陳玉樓也動了心思。
這麼好的肉,不喝一口實在是可惜了。
“也好……”
正想著呢。
鷓鴣哨哪裡還會拒絕。
見狀,紅姑娘動作極快,將酒分成三份,分彆推給兩人。
握著杯盞湊到嘴邊聞了一口。
頓時間。
一股濃鬱的香味浮現。
“來。”
陳玉樓哪還等得住,當即仰頭一飲而儘。
鷓鴣哨也是豪爽之輩。
絲毫沒有耽誤。
同樣一口飲儘。
兩人推杯換盞之間,酒興越發濃厚,順勢閒聊起來。
不知不覺間,就說到了搬山一脈如今的困境上。
多年來,眼睜睜看著族人凋零,一個個離去。
鷓鴣哨性格孤僻不善言辭,加上師弟師妹年紀又太小,一腔苦悶隻能獨自承受。
今夜借著酒勁。
藏在心裡的痛楚爆發。
一時間,竟是再也壓抑不住。
見他眼眶泛紅,血絲密布。
陳玉樓都忍不住暗暗歎了口氣。
縱觀鬼吹燈世界,眼前這一位絕對算得上是身世命運最為淒慘的人,沒有之一。
在沒有他的時空裡。
花靈、老洋人慘死。
他則是前往無苦寺拜了塵長老為師,遠赴荒漠深處,尋找傳說中的西夏黑水城。
結果了塵身死,他也斷了一條手臂。
鰥寡孤獨,四樣占儘。
最後心灰意冷下遠渡重洋,在國外了此殘生。
“道兄,也彆灰心。”
“有朝一日,必定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