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揮手。
頓時間。
早就按捺不住的卸嶺群盜,一窩蜂地往瓶山方向趕去。
這年頭,人不如鬼,倒鬥再過凶險,也好過活活餓死。
更何況,總把頭為人仁慈寬厚,每次下鬥取出的金銀都會分出幾成。
終歸逃不過一死。
還不如混個酒足飯飽。
等一行人開拔,陳玉樓幾人才落在最後追上。
“道兄,看看。”
取出一張圖紙,遞給鷓鴣哨。
後者接過,但打開看清的那一刻,神色卻是一下愕然起來。
“這……這是陳兄所畫?”
“不錯。”
陳玉樓點點頭。
“這幾天,陳某幾乎將瓶山走了個遍,借著望聞問切的功夫,再結合以往經驗。”
“這圖中所畫,至少有八成把握。”
之前幾天,借著踩盤子的借口,他每天一早就去牧雞修行。
要是什麼消息都沒探到。
那才是真有問題。
所以,才有昨夜他伏案忙碌的一幕。
這張圖是他前世混跡鬼吹燈吧時大佬手製。
他也就是按照記憶臨摹了一遍。
當然,這幅圖要簡潔很多,許多地方被他刻意隱去。
比如瓶山最深處的無量道宮、雲藏寶殿、以及丹井深處的屍桂和藥王閣。
兩人認識多年。
對彼此的手段不敢說一清二楚。
至少還是有所耳聞的。
卸嶺一派探墓的手段,無非就是望聞問切以及聞山辯龍。
隻是站在山巔外圍看上一眼。
就能將地底深處的情況看透。
這都已經不是盜墓手段。
而是妖術了。
陳玉樓對此心知肚明,所以畫中該刪的刪,該加的加。
原著當中。
陳玉樓四探瓶山,最終卻是落了個死傷無數铩羽而歸的下場。
作為穿越者,他自然不能再來一次。
但即便如此。
鷓鴣哨看著那張圖紙,內心也已經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久久難以平息。
這幾天,陳玉樓早出晚歸,誰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麼名堂。
鷓鴣哨雖然嘴上不說。
但哪能不急。
生怕這位是去遊山玩水看景色去了。
如今捧著圖紙,他方才明白過來,短短幾日,陳玉樓竟然就將瓶山探得如此清楚。
一時間。
饒是他行走江湖多年。
眼神裡也不禁閃過一絲震撼以及……愧疚。
自己這也是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陳玉樓倒是沒有猜到他的心思。
一路上。
隻是偶爾回答幾句他的疑問。
不多時,浩浩蕩蕩的隊伍,便抵達了瓶山之下。
兩人越眾而出,走到那處裂縫之外。
此刻頭頂烈日已經高懸。
山縫中白霧蒸騰。
被光線一照,頓時折射出五彩光芒。
頗有一種仙山神府的感覺。
以他這麼多年倒鬥經驗。
若當年那元人大將,真是因山為陵,那麼此處……應該是通往地宮的墓門所在。
隻要派人沿著裂縫向下挖掘。
必然能找到冥宮所在。
但手握圖紙的鷓鴣哨,此刻卻是一臉凝重。
“陳兄,這底下真是一座空城?”
低頭看了片刻。
鷓鴣哨終於出口問道。
“那元人大將當年在此奴役洞民,弄得怨聲載道,苦不堪言。”
“擔心死後被洞民挖出挫骨揚灰,設了下機關無數。”
“沒錯的話,這底下必然是座有去無回的機關城。”
“道兄若是不信,儘可往下打一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