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說這苗疆之地,山匪盤踞、軍閥橫行,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挖開瓶山,取了其中的金玉。
但無一例外全都失手。
在沒有他的時空裡。
搬山、卸嶺兩派魁首,外加常勝山數百好手以及羅老歪手下的工兵營。
尚且丟下了幾百具屍體。
瓶山,哪有那麼簡單?
之所以如此,一個是因為當年那位元人大將身死。
棺槨葬下之後。
他手下人,用鐵水青磚將整座瓶山封死。
另一個,瘴氣毒物,也是極大的麻煩。
要不是地動形成裂縫。
想要進去其中,根本難如登天。
真要說起來。
最接近瓶山大墓的,隻有一個人。
就是死在山下地道中的觀山太保。
要不是被屏風後的石門堵住,或許已經成了。
“那就聽陳兄的。”
眼下,鷓鴣哨也沒了顧慮,衝陳玉樓抱了抱拳道。
“好。”
見此情形。
陳玉樓再不耽誤。
轉身朝侯在不遠外的花瑪拐招了招手,吩咐了幾聲。
不多時。
卸嶺群盜再次開拔。
沿著瓶山那道斜坡一路往上。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
一幫人才終於登頂。
無人抱怨,隻是默默抓緊時間休息,補充體力。
見狀,陳玉樓不禁暗暗點了點頭。
人貴精而不在多。
尤其是瓶山這種凶險萬分的大墓,人多反而會成了累贅。
他則是帶著鷓鴣哨幾人走近那處裂縫。
說是裂縫。
還不如說是一座天坑。
最寬處差不多有十多米。
深不見底,底下漆黑一片,加上被一層厚重的白霧籠罩,根本看不清虛實。
最詭異的是。
眼下差不多是上午十點。
烈日如火。
但那天坑下卻是陰風陣陣,寒氣逼人,瓶底瓶外仿佛是兩個世界。
四周石壁也是陰冷潮濕,長滿了青苔綠蘚。
也不知道多少年沒人踏足過。
“陳兄,這石壁濕滑,幽深不見底,得要人先下去探清虛實,再做打算了。”
鷓鴣哨凝神看了片刻。
這才收回目光沉聲道。
即便他倒鬥無數,像這樣的山澗絕壁,也是少見。
底下太深。
拿火把照明根本無用。
就算是搬山一脈的磷筒也不行,扔下去,馬上就會被砸的粉碎。
他的意思是親自下去走一趟。
搬山有掘子攀山甲,攀岩入澗如履平地,眼下再合適不過。
但沒等他說話。
一旁的陳玉樓卻是搖了搖頭,“不急。”
“難道……”
鷓鴣哨是想到了什麼。
但又搖了搖頭,覺得有些抬不可能。
早聽說陳玉樓天生夜眼,下意識以為他是看到了什麼。
但腳下這天坑。
夜色濃鬱的如同飄動的墨汁。
眼力再好,應該也無法看透吧。
但看陳玉樓目光湛湛,自信平靜的樣子。
鷓鴣哨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隻是在一旁默默看著。
“拐子,拿隻雞來。”
陳玉樓招呼了聲。
“得嘞掌櫃的。”
不到片刻,花瑪拐就捉來一頭雄雞,精神充沛,雙眼凜然。
雖然比不上怒晴雞。
但也算是良禽了。
隻見他接過拿在手裡,摸了摸那隻雞腦袋,然後……往天坑裡用力一扔。
鷓鴣哨看得一頭霧水。
陳玉樓卻是拍了拍手一笑。
“道兄,瞧好了,看看陳某拿它能不能釣到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