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皆可死。
唯獨掌櫃的不能出一點差錯。
“行了,拐子,我意已決無需多說。”
“你們在外麵接應我和道兄就好。”
他在山上威望極高。
除了仗義疏財之外,盜墓下鬥也是身先士卒。
花瑪拐又深知他性格固執。
一旦認定的事,從不會輕易更改,也隻能認了。
走到一旁,取來兩架蜈蚣掛山梯。
“師兄,喏,丹藥。”
在兩人準備的功夫裡,花靈忽然上前,遞給鷓鴣哨一枚藥丸。
然後又走到陳玉樓身外,“陳把頭,這是我搬山一脈的清毒丹藥,隻需含在口中,便能清毒解瘴。”
“多謝。”
陳玉樓不好拒絕。
放在手中,一股濃鬱的草藥香氣頓時彌漫而出。
聞一口,便讓他精神一震。
確實是好東西。
不再遲疑,含在口中,“道兄,走!”
“好!”
鷓鴣哨早已準備多時,哪裡還會耽誤。
兩人一抖手中的掛山梯。
梯子頂端有鐵鉤,掛在崖壁一側,然後嘩啦啦往下墜去,一直穿過雲霧,深入地下。
隨後,陳玉樓率先上前,踩上了掛山梯。
鷓鴣哨也不慢。
這等在旁人眼裡駭人恐怖的山崖,在他看來,卻是閒庭信步。
掘子攀山甲都不曾動用。
兩人速度極快。
不多時。
漆黑的山崖下。
兩人身影一左一右,幾乎是齊頭並進,隻看得到鷓鴣哨腰間那盞風燈,在黑暗中不斷移動。
至於陳玉樓,天生夜眼。
這種程度的昏暗,根本擋不住他的視線。
不知覺間,兩人已經下去二三十米,但看底下仍舊黑霧滾滾,深不見底。
而且越是往下。
那股寒氣便越是濃鬱。
也就是他們兩個,換做尋常人,被他陰風一吹,身上命燈怕是都要吹滅。
鷓鴣哨一手抓著梯子,一手提著風燈,目光如火掃向四周。
一雙眉頭緊皺。
神色間透著幾分平日難見的深重殺氣。
陳玉樓心知肚明,他這是在提防先前那頭六翅蜈蚣。
這一路,他早就凝神觀察過數次。
附近並無那妖物的氣息。
大概率是回去了老巢。
“這深山老澗倒是有奇怪,明明常年不見天日,崖壁上卻長了這麼多雜草。”
忽然間。
陳玉樓看著對麵,意有所指的道。
聽到這話,鷓鴣哨下意識舉起風燈遙遙看了一眼。
數丈外的絕壁裂縫中。
果然鑽出許多的灌木草叢。
不過,卻不是尋常雜草,花靈一身藥術都是他親手所傳,對世間草藥他也極為精通。
此刻借著手中搖曳的火光。
他一下認出來,那其中分明藏著許多靈草寶藥。
不過,眼下的他一心惦記著探墓之事。
哪還顧得上采藥。
隻是搖搖頭,神色凝重的道。
“陳兄,這崖壁堪稱天險,想要找一處圍殺那老怪物的地方,隻怕不易啊。”
見他並未聽出自己的弦外之意。
陳玉樓也沒在意。
隻是笑道,“道兄,也不必過於焦急。”
“正所謂柳暗花明、峰回路轉,說不定要找的去處就在腳下。”
鷓鴣哨隻當他是在安慰自己。
正要說些什麼。
下一刻,裂縫深處忽然吹起一陣無形的冷風,將那濃霧吹散了幾分。
然後……
他就看到一座溶洞出現在視線中。
隱隱還能看到洞腹深處,有一座重簷歇山的古殿。
“這……龍樓寶殿?”